“妈。”
张雅芳放下手里的资料,抬眸看了一眼,皱着眉“你的脸怎么了怎么红成这样”
她说完随即站起身来,还没靠近夏荀身边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酒味。
张雅芳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你喝酒了”
“嗯。”
夏荀没有否认,也不想否认。
张雅芳“谁带你去的”
夏荀“我自己一个人去的。”
张雅芳“你为什么会想着去喝酒你知不知道,酒吧那种地方,都是些什么人,你的身份去那种地方合适吗是谁教唆你的,哪个同学,还是你最近新认识了什么朋友”
张雅芳的追问让夏荀喘不过气。
他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也没有找理由推脱,反而故意回了句“我去的是夜总会,我还点了好几个陪酒的服务。”
在张雅芳震惊的神色下,淡然地说了句“怎么了”
张雅芳的手止不住哆嗦了起来,指着他怒斥“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我生你养你这么大,把你送进顶级的富人圈子、社会名流这种地方,不是让你去那种红灯区”
夏荀“母亲,我成年了。”
张雅芳“你什么意思”
她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夏荀从来没有这样称她为“母亲”。
此时此刻听起来十分刺耳,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一只手,将他们母子分开。
夏荀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攥紧了衣摆,一字一句地启唇“这么多年了,您也应该放手让我自己过我想要的人生了。”
张雅芳哽咽着说道“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就是泡吧逛夜店,喝酒与人玩乐吗”
夏荀嘴唇张开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又无力地闭合。
张雅芳“我花这么多心血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去夜店泡吧的”
夏荀声音夹杂着怒意“您不就是想要怀着我成功嫁入豪门吗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培养我这么多年难道是真的为我好吗”
面对夏荀的质问,张雅芳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够了。”
夏荀叹声“这些年,您已经母凭子贵过上您要的生活了。如果您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您要多少钱,开个价。”
“啪”
张雅芳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两人同时都愣了愣。
夏荀却是如释负重地笑出了声。
“这些年我陆陆续续存了两亿,这是我所有存款了,我明天会让人把这笔钱转给您,如果您觉得还不够,我会按照父亲定下的遗嘱,成为集团的项目部经理,以后每个月按时给您打生活费。”
张雅芳带着哭腔,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她紧紧抓着夏荀的前襟,摇头说道“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小荀,妈妈不是在这样想的”
她反反复复地提起这两句话。
夏荀“父亲留给我的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哥哥拥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母亲,您一开始就错了,当年父亲赠与我股份的时候,哥哥已经是集团最大的股东了。是您一直都不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上流淌着夏家的血,他甚至不会给我这百分之五。”
夏荀用力摆脱她的双手,淡淡地说道“我不会出国的,至于我选择什么学校,还是不劳您费心了。”
“夜深了,您也早点睡吧。”
“你要去哪里”看着夏荀离开的背影,张雅芳没有了往日那般高贵、体面、高高在上的样子,在客厅恸哭。
她又怎么会想到,夏震雄临终前硬是撑着一口气,等到夏溧回来,立下遗嘱,几乎是将所有财产留给了夏溧。
而夏荀只有他十八岁时,夏震雄留给他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还有每个月打给他一笔不菲的生活费。
而她张雅芳,尽心伺候了夏震雄二十年,做小伏低,从不敢惹他生气。
在这夏家熬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只有三千万的现金还有那栋市中心的别墅。
而且是因为他知道夏溧总有一天会把她赶出家门,为了保全他夏家的体面才给她送的房子。
那三千万也不过是因为她多年的体贴照顾,用来打发她的。
更何况,她这么多年,花了多少心血去培养夏荀。
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哭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再也不想任由母亲摆布自己的人生了。
张雅芳的哭闹声引起了正在下楼的夏溧的注意。
“这是在哭还是在杀猪”
“噗嗤”容琛禁不住笑出声来。
陈叔强忍下笑意,解释“是二少爷与张夫人吵架,二少爷说了些让夫人不太高兴的话,两人便吵了几句。”
夏溧啧声“夏荀能忍她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陈叔看着门口的方向,忍不住叹息。
孩子是好孩子,只可惜
夏荀没有回到别墅,而是让人送他离开。
城南。
这里距离半山别墅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