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出车祸开始,他的父亲只是骂他在外面惹是生非,他的母亲从没有正眼看过他。
唯二问候过他的只有黛丝。
可短暂的善意总是很容易消失。
这是陈戈徒第二次问他疼不疼了。
看着王惩腰身轻颤,垂着眼睫的模样,陈戈徒的双眸如墨一般漆黑。
他搭上王惩的腰,在对方猛地抬头、眼神震动的刹那,他将他搂向了旁边的副驾驶。
王惩坐稳之后还没有回过神。
陈戈徒居然有如此稳健的力量。
他的心跳像弹簧一样高高起跳,又不稳定的落下。
这瞬间的心动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剧烈。
陈戈徒开车将他送到了医院。
显然王惩很少老实的过来检查,连医生都严肃地皱紧了眉头,叮嘱王惩如果还想要他这只手就好好的养着。
王惩还是第一次被医生指着鼻子批评也没有任何的反叛心。
回去的路上,王惩安静了不少,但陈戈徒依旧能感受到对方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
对方一路乖乖的跟着他上了电梯,自然而然的进了他的公寓,好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陈戈徒。”
王惩叫住了他。
即便这段时间他没有回来住,但公寓依旧纤尘不染。
陈戈徒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王惩当真是个执着的人。
陈戈徒脱下外套,端着一杯水坐在了沙发上,神色淡漠地看着他说“答案就是你问的那样。”
王惩心口一滞,随即就是不受控的怒火。
什么叫就是他问的那样。
他就是不联系他
就是不回公寓
就是要和孙家见面
王惩气的眼睛发红,正要发作,陈戈徒却把那杯水推向了他。
“吃药。”
王惩猛地一顿,神色恢复如常,老老实实的从袋子里拿出药,随意倒出来几颗,看也不看的就要塞进嘴里。
“医生说了最多只能吃两颗。”陈戈徒眼尾微抬,声音不冷不热。
王惩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将药倒在桌上,认真地数了数。
该吃两颗的拿出来两颗,该吃一颗的拿出来一颗,数清楚之后,将多出来的药重新干干净净的放回去,他就着陈戈徒帮他倒的水将药吃进了嘴里。
“吃完了。”
他抬头看向陈戈徒,对上陈戈徒那双沉静的眼睛,他又张开嘴,示意自己全吞干净了。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脑子一抽就做了。
“嗯,吃完了就早点休息吧。”陈戈徒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浴室。
王惩盯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他站起来将公寓的门反锁,又把钥匙藏了起来,然后心安理得躺在了沙发上。
想了想,他又将那包药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