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仁几个当然明白王薄的意思。
他们在这里热情招待二王,也是因为他们的江湖名气。
不过真要说到联合,几人却是没有怎么吭声。
巨野泽中,大小势力上百,多则一家千人,少则十几二十人。各自盘踞一地,若说要选个当家的出来,只怕谁也不服谁。
王薄哪看不出这些人想的是什么,讥笑道,“都要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想着争当老大,有意思吗?”
这话惹得王当仁等很是不快。
李公逸背负着双手,呵呵的道,“王法司江湖名头大,曾经还是长白山的联盟瓢把子,不过这瓢把子没做几天,就让人擒了送到大兴,差点脑袋都没了,我们这些人虽不及王法司名头,可在这三百里水泊倒是过的很自在的。”
王薄摇头。
“自在?自在什么?你们再自在下去,脑袋就要搬家了。难道你们都还不知道,那罗成已经带着二百府兵,又联合了数郡乡团,组织了八百精兵,已经到了这巨野泽外?”
王当仁等没说话。
他们当然是知道了些消息,可没太放在心上。说实话,八百人听起来不少,可这是三百里的巨野泽,水泽浩淼,到处都是水,都是芦苇荡,他们若是不想跟官军打,那随便往哪里撤一下,躲一躲避一避就是了,官军也不可能天天在这水泊里找他们,等他们一走,他们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王薄摇头,“若是其它人来,你们躲藏一下倒是可以,但这次来的是罗成。这人我很清楚,你们想暂避锋芒是不可能行的,他一定会想法找出你们,然后击败你们,提着你们的首级去请功,或把你们擒为奴隶去屯田。”
“王法司莫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
王薄长吐一口气,冷哼一声,走出几步,转身,看着大野泽里势力最强四家中的三家首领,问道,“你们觉得你们比我王薄和王三郎更厉害吗?”
被王薄不客气的话弄的有些恼的周文举也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我们也未必就不如你们。”
王薄转头就走。
王伯当则赔笑道,“诸位,王法司的话虽然直接了点,但说实话,我和王法司前来,也不是为了来跟大家做口舌之争的。咱们都是苦于暴隋,而不得不啸聚山泽之中的好汉。那罗成是朝廷鹰犬,他虽年轻,可确实不可轻敌。若我们轻敌大意,那是仇者快的事情。”
“咱们不能等到失败之后再来后悔,我们应当联合起来,不管怎么样,先把来犯之敌击退再说。”
王当仁对这位本家的话倒是听进去了点。
“那王三郎以为当如何呢,这个联盟如何选,谁来主持?”
王伯当指着渐走渐远的王薄道,“咱们联合起来,都是兄弟,一起聚议相商,不过对外我建议咱们就打起王法司的旗号来。他在山东名声不小,曾经举起过反旗,上次虽败,但若是再举旗,定能震惊天下。”
他的意思是借王薄的名号,名头上王薄是盟主,但实际上各家一起聚议相商,大家一起坐交椅,一起议事。
王当仁和李公逸、周文举一起眼神交流了会。
最后道,“可以,那就请王法司来做咱们巨野泽会盟的瓢把子,坐这头把交椅。请三郎做这第二把交椅,做我们的军师。”
瓢把子让王薄来当,军师则让王伯当来当。
接下来,自然是王当仁、周文举、李公逸坐第三四五把交椅。
不过王伯当可不是说弄个简单的联盟就满足的,那样松散的联盟长白山上他们弄过,毫无作用。
他这次来,可是带有重要使命的。
“大敌当前,我提议我们各家抽调精锐,组建一支反击兵马。各家抽几百人,凑个三千人马,组个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