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王薄王勇也打到章丘城下,可不也被罗五他们兄弟击退了吗。
乡团的百余乡勇,人人手里一杆长矛,看着倒还整齐。而在他们身后,是三百个义儿营少年,他们个头矮小,尤其显眼的是统一剃着短发,看着倒跟个小和尚似的。虽说这些人还是少年,甚至都没到束发的年纪,可毕竟这短发还是有些显眼的。
少年们虽小,可却手持长矛,腰佩横刀,背负弓箭,装备居然比乡兵团的还好。
而且他们虽年幼,但行进之时却整齐有序,有年长高大些的少年在前面带队、举旗,有少年专门喊着号子,他们不苛言笑,表情严肃,每人除了自己的武器,还背了一个大包袱,里面装了自己的衣物毯子等,另外还背了一个干粮袋,装着够七天的干粮以及一个小盐包。
“这些孩子真精神。”
有乡亲们道。
“可不,之前看着一个个都是又黑又瘦的小乞丐,蓬头垢面,还面黄饥瘦,怎么现在都跟变了批人一样。你看这精神的,大变样了。”
“别看他们以前是乞丐,可现在是罗成的义儿营,每天吃好穿好,据说顿顿都有肉食,罗成对他们可好了。你看他们这装备,长矛横刀弓箭的,还有统一样式的衣物,不说乡兵营比不上,郡兵营都比不上呢。”
“这些人看着真有几分老郡营的气势。”有人想起罗成带着的那支队伍。
“可不怎的。”
单彬彬和红线骑着马跟在罗母的马车边上,听着大家对义儿营的议论,不由的想念起远在辽东的丈夫来了。
新婚洞房第二天丈夫就远征辽东去了,一别就是一年多。
她都还没有体会到跟喜欢的人生活的感觉,就分离了。
平时看着三个嫂嫂们带着小侄子小侄女,她心里不知道多么的羡慕。若是五郎不走,说不定她也怀上了,甚至也生了个是可爱的孩子吧。
不知道他在辽东冷不冷,听说那里十分寒冷。
打仗很危险吧,高句丽人听说很野蛮凶悍,丈夫七月入辽,都已经打了几仗了,每次收到丈夫从遥远边关寄回来的信,她都要贴身收藏,经常拿出来读。
看到丈夫寄信回来说又打了胜仗,她都要替他高兴。看他说又升职了,她也为他欢喜,可又总担心,怕官越高,要打的仗越多。
不久前,丈夫说他们打了个大胜仗,把辽河西的高句丽人全歼了,城池也夺回来了,还说接下来估计会休整一段时间。
听说带去的章丘弟兄都死了一百多,她担心了好久。
已经好长时间没接到新的家书了,不知道那仗过后丈夫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又得了什么奖赏没。
道路另一端,突然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烟尘四起,突然数骑奔来。
却是继宗手下的乡兵骑手,他们狂奔而来,高声大叫。
“校尉,贼人,前面出现大伙贼人,为首的我认识,是那狗日的王老鬼的侄子王义。”
乡亲们听说出现了贼人,顿时大乱起来,有人慌乱的奔跑,有孩子哭叫。
罗承宗扫了一下左右。
他们刚出南山村不远,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县城还有将近二十里之遥。
“大家不要慌,我们就在这里迎敌,让大家把车子都推到外面围成一个圈,乡亲们呆在里面,乡兵们守在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