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了。”来人将床幔彻底撩起,高大的身子一弯,半个身子探进来,模糊的月光下是一张俊朗的脸,带着几分地痞般的笑,说道“你这边上的侍卫,都让我杀完了,谁能来救你”
“你究竟是何人”杜员外见这人竟完全脸生,尽快吓得双腿发抖也佯装镇定,说道“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很多,只要你能饶我一命,什么都可以给你。”
“银子确实是个好东西。”他扯着嘴角一笑,眼睛眯起来,“可是我不为钱卖命呀。”
杜员外赶忙道“你是谁的人我在泠州广结善缘,并无仇家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杜员外,这是你的山庄,我来这里还能找错人”他道“你我从前忠于一主,而今你卖主求荣,主子自然要清理门户。”
这么一说,杜员外当即就明白了,“是孙相”
他眼睛一瞪,急声道“我没有出卖孙相这些都是皇太孙的阴谋诡计,他故意在没结案时将我放出来,又接连几日登门,在山上各地布下了眼线,就是为了这一出离间计我分明已经派人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我只奉命行事,没时间断案。”
那人声音一扬,透着一股狠劲,猛然扑进了床榻中,在杜员外完全来不及反应之时,双手就猛然掐上他的脖子,将人死死地按在榻上。
“我手中还有孙相的”杜员外双腿疯了似的狂蹬,脖子上收缩着狠厉的力道,让他顷刻间就涨红了脸,呼吸被扼住,声音嘶哑,奋力说出了几个字,“怎么敢杀我”
“你死了,再多的东西不就都一块被埋了吗”那人冷笑,语气低沉,“你也早就该死了。”
正当杜员外完全喘不过气,双眼发黑时,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的踹门声,像是有人想破门而入。
下一瞬,杜员外脖子上的力道松了。那人说了一句算你今日走运,而后跃出床榻,在外面的人破门而入时,从另一扇窗子翻走。
杜员外躺在床上涕泗横流,浑身被汗浸透,脖颈处剧痛无比,大口喘气着,双耳嗡鸣,过了许久才慢慢恢复过来。
等他双目恢复时,才发现房中已经点上了灯,杜岩正着急地将他扶起来,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杜岩是正好送完了信回来,想找杜岩回话,却没想到走到书房一看,原本守在门口的人竟然都死了。他赶忙跑去喊了别处的侍卫来,带人砸门,这才将杜员外给救下来。
“爹”杜岩道“我已经将信讲给迟大人,他说马上就派人上山来。”
杜员外方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死了,一听这话立即爬下床榻,飞快往身上套衣裳。
“爹,你这是要做何”杜岩急声问。
“你去随身收拾些东西,咱们走密道,现在就离开这里”杜员外的声音还满是喑哑,一说话嗓子就剧烈地痛起来。
“迟大人说会派人来保护我们”
“谁都不可信,先逃再说”杜员外斥责一声,“别废话,快去”
杜岩道“那娘她们”
“不必管。”杜员外套上外衣,只丢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我去取个东西,你收拾好后先去密道等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