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真有效果。
袁氏顿觉自家爹娘说得对,世子夫人不是难相处,是方法不对。眼下对穆家妹子好一点不就夸过来了么。
于是袁氏决定从堂小姐下手,对那位堂妹越发笑得和善,“我家有不少好吃的,你若是在我院子里还没吃够,跟我去我家,保管你吃得足”
旁边她的丫鬟轻咳一声。她醒悟过来赶紧改口,“我娘家,娘家。”
镜熙笑问“听闻大奶奶原本跟着将军在北疆住着”
“是。”袁氏知道堂小姐对她是友好的,诚恳道“我从小就在北疆,前几年才回京。头一天正好遇到你大哥在酒楼和人对对子,一眼就相中了他。这不,眼巴巴让我爹提亲。幸好伯爷开恩,准了我俩亲事。”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敞开了说自己的事情。
席间气氛更为和睦热闹。
四小姐和五小姐都好奇北疆的生活。这边桌上响起女孩儿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询问着骑马射箭是个如何的体验。
袁氏一一用心作答。
待到后来女孩儿们说起了旁的,她才闲下来。深知今日的好境遇全是堂小姐的功劳,她感激地朝镜熙笑笑,想着国丧不宜饮酒,特以茶代酒朝那边举杯。
镜熙会意,微笑着拿起茶盏回了一礼。
宴席结束后。
女眷们留下闲聊。
先前一直沉默参宴的伯夫人梁氏踟蹰许久,看大家说得热火朝天插不上话,满面失落地离去了。
她方才十八岁,刚嫁到伯府不久。自持身份,专挑了秋香色这般显老的颜色来参宴。可再如何往持重去打扮,面容依然是年轻的,甚至还透着些稚嫩。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穆静愉叹了口气,拉着熙姐儿轻声道“往后你和我之间莫要生分,有什么话都直来直往地说了便成。”
譬如今儿袁氏好好地直说,大家气氛就很好。
而伯夫人那样犹豫一晚上都没直言开口,自个儿憋得难受不提,她们瞧见也替她急得慌,不知她在忧愁何事。
偏伯夫人就那般闷声闷气的人,又有什么办法。
想到梁氏的性子,穆静愉不由在妹妹跟前抱怨几句,又道“往后再仔细瞧瞧她究竟如何。若是个心思和善的便罢了,若是个心里头藏着万般主意的,远着点就行,不必太过在意。”
只是不受宠的续弦罢了,又非正儿八经的婆婆,年纪比她还小,没太过需要顾忌的。
镜熙想到那安静柔顺的年轻女子,笑着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半刻钟后。
镜熙刚和姐姐一同回了瑞祥轩,便见大奶奶身边的丫鬟过来送东西。是一对沉甸甸的赤金如意纹手镯,说是给堂小姐的见面礼。
袁氏是武将的女儿,素来不觉得文人喜欢的那些玉啊翡翠啊有甚好的,不禁得摔又价值不定。还不如实打实的赤金来得实在。
穆静愉知她这是按照自己喜好来给的好东西,笑着让妹妹接过,又让派来的丫鬟代她谢过袁氏。
赤金镯子的花纹古朴简洁,分量相当的足,挂在镜熙手腕上,在月光烛光下明晃晃地闪眼。看着就很重,似是要压断她白皙细瘦的手腕。
穆静愉打趣几句,待进内室落座后方才倚靠塌边面露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