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应淮的背影,咬了咬牙,赌气般猝然向相反的方向转过身。
梁士宁再看到应淮,是在拍卖会结束的时候。
这个拍卖会分三轮,第一天只是一些相对普通的藏品,真正好的都是放在了最后一天才揭晓。
因此,前两天的时间,基本是给这些高层权贵一个交换信息或者交换权益的机会。
梁士宁小时候听梁父讲过这些,对此还算清楚。
梁士宁当时离开应淮后,几乎立刻就后悔了。
他表面装作不经意,但视线一直在人群中不停搜寻着。
在看到不远处蜷缩在角落沙发上的人时,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应淮没有注意到梁士宁的目光。
他整个人缩在沙发角落,恨不得把手按进胃里。
胃里仿佛有一把尖刀,来回穿插着,叫嚣般地疼。
应淮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又瞬间闷哼了一声,身子更深地弯了下去。
他缓了一会儿缓过这一阵闷痛,从兜里掏出药来迅速塞到自己嘴里,按了按自己的脉搏,无声地吐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胃疼,心率目前还算稳定。
应淮疼的眼前发黑,苦中作乐地勾了勾唇。
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这几年他心脏的问题不算特别严重,再加上前一段时间,被“某人”养的不错,更是将近半年都没有再犯过病。
要不然他也不敢今天晚上来这里和人这么喝酒。
应淮摇了摇头,将刚才下意识的浮现在脑海中的念头驱逐出去。
他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揉了揉胸口。
即便如此,胃里一阵阵翻涌着闷痛,让应淮原本还算安稳的心脏也隐隐此时有些不适起来。
他又缓了一会儿,尝试着重新自己直起身,瞬间疼的眼前一黑。
不但如此,连心脏都跟着有些急速地跳动起来。
应淮老老实实地缩回沙发内,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思索了片刻,意识到今天晚上大概是没办法凭借他自己的能力走回房间了。
应淮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往嘴里塞了一片药,掏出手机,慢慢划拉了一遍手机通讯录,一时间竟然没能找到可以来接他的人。
应淮这些是真的有些头疼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按了按眉心,分心想了一下自己是怎么混成这样的。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不是没人能找,而是找了人一定会对他问东问西问个遍,最后落点一定会归结到他身体问题上。
应淮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
他重新划拉了一下手机屏幕,最后慢慢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要不还是找自家大哥吧。
应淮按了按眼尾,微微吐了一口气。
虽然可能承担的后果是被应启直接关在家里一周,但至少能活下去。
应淮深吸一口气,手指按下应启的电话,下一秒却又忽然想到了什
么。
不对。
如果被应启在家里关一周,岂不是就要错过第三天的拍卖了。
应淮猛然按断了电话。
他情绪一时间激动了一下,胃里瞬间翻腾了起来。
应淮闷哼一声,死死地按住胃部,手中一瞬失力,手机“啪嗒”一声直接掉到了地下。
心脏处也有些闷闷地难受,应淮不自觉地小口喘着气,伸手想要去够面前的手机。
但不知道是缺氧还是怎样,他刚将手伸出去一点,下一秒眼前却忽然一黑。
他身子一瞬重心不稳,直直地向前坠去。
完了。
应淮感受着自己身体失力地向前倒去,没忍住苦笑一声。
按照他现在这个身体情况,就这么直接摔在地上,不晕也得缓个好久。
这下等别人看到他晕倒在这里辗转联系上他大哥,大概就不是关上一周这么简单了。
应淮在一片眩晕间尽力侧过身子,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
但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落地前的一瞬间,应淮感觉自己被人猝然接住。
“应淮”
有急促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那个人很明显是以为他晕过去,声音中满是慌乱。
“你怎么样别睡,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