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原主还能维持表面上与谢席玉的兄弟关系,但在京中待的时日越久,他越了解谢席玉的才姿以及谢席玉所受的追捧,便越按捺不住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他想要成为谢席玉的人。
原主鼓起勇气,直接向谢席玉表露爱意,原本他以为谢席玉会拒绝自己,或是极小可能地接受自己。
但不曾想,谢席玉没拒绝却也没接受,只当是没听过原主的心意。
不过,若说谢席玉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尽然,自那之后,谢席玉便刻意减少待在谢府的时间,处理公务时在官署,闲暇时又会去参加各种集会宴游。
总之,就是在刻意疏远原主。
谢席玉本就容姿出尘,又天资过人,十五岁那年便在皇室举办的清谈夜宴上,辩倒了成名已久的汝南周氏长公子,得了现今皇帝赐的“端华公子”雅名;十六岁替父出镇荆州武陵郡,平戡一起由江州波及而来的叛乱;
次年便受皇命返京,补了御史台新设检校御史的空,掌监察宫外百官;前不久,原御史中丞乞骸骨,帝便越晋谢席玉为御史中丞,掌监察宫内外文武百官。
如此风头,可谓是天上神君犹不能及也。
可这位“端华公子”素来为人端简,绝大多数时间一心忙于政务,休沐时便又会深居简出,且鲜少应邀与宴,亦少与人交,多少人憾而不能见其一面。
这下谢席玉为了疏远原主频与游宴,只他一面姿容,便能使世人追捧,更别说谢席玉稍显露的才华,更是耀如天上日月,灼灼夺目。
这对谢家来说是好事,对仰慕谢席玉已久的人来说也是好事。
但对原主来说,却是天大的坏事。
原主受不了谢席玉的疏远,更受不了旁人对谢席玉崇敬或爱慕的眼神和举动。
于是,他开始以谢家六郎的身份要求谢席玉带他一同与宴,并像跳梁小丑一般,极尽所能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谢席玉的目光。
也正如他所愿,渐渐的,人们提到谢家时,更多谈及的不再是谢席玉,而是原主。
而谢席玉也因此受了谢楷的嘱咐,要对原主多加看顾,以免原主做出更加出格的举动。
可后来便不仅于此,原主对谢席玉的占有欲已经扭曲到了一种疯魔的程度,他甚至受不了谢席玉与任何人的接触,他想将谢席玉关起来,将这颗已为世人所知的宝物藏到自己一人怀中。
原主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只要成为谢家家主,他就有权辖制谢席玉,到时候,谢席玉就能成为他一个人的。
但本朝当轴世家择选下一代家主,从来不重嫡嗣而是重才能,也就是说,即使原主是现今谢家家主的亲生孩子,下一任家主也未必是他。
又以谢楷的将谢席玉视为亲子的态度,下任谢家家主的位置,其实早就是谢席玉的了。
如此,原主想要越过谢席玉成为谢家家主,可谓是痴人说梦。
于是原主便动了歪心思,他想要拉拢各势权贵,妄想让他们支持自己成为谢家家主。
可这对那些权贵来说,也不过是原主在自取其辱罢了。
事情到这里,若是没有窥探太子沐浴之事,或许连谢不为都不会注意到谢席玉在这一桩桩、一件件荒唐丑闻里扮演的角色,只会以为这都是原主一厢情愿所酿成的闹剧。
而谢席玉甚至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
但,太子之事,其始作俑者,竟然是谢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