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明就死了。”
楼谏淡淡地说“你摸它是不是没洗手,它身上有毒。你明天和它死一块了。”
“才不会”
殷刃反驳,又一瘸一拐地将dner重新放到了笼子里。
dner刚才也吓坏了,往那边一趴,翘着脚一动也不动了,乍一看就真像是死了一样。
楼谏又在椅子上面坐了五分钟,就看着殷刃瘸着一条腿不停地在他身边故意走来走去。
要不然就是去给他的兔子放草放点水,要不然就是去摘两朵荷花,再不然就是去房间里面拿手机充电线,然后左右看看,这个口味的草兔子不爱吃,再去给他的兔子放点草
天色逐渐暗暗地沉了下来,太阳软绵绵地蝉鸣声依旧一刻不停地响着,荷花的影子转了个圈,清清淡淡地映在地上。
楼谏闭上眼,就听见他一只脚在地上不停拖来拖去的声音,路过门槛的时候还每次都要被绊一下,像是只大蚊子一样在他身边不停地飞。
他磨了磨牙,终于睁开眼坐起身来,对着那人说了一声“过来”
“哎”
殷刃就等着他这一句呢,很欢快地像是条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就过来了。
楼谏冷着一张脸对他说“裤子脱了。”
殷刃一惊,捂住腰带“啊”
楼谏现在真的烦他,说话都跟着他掐着字来。
“腿,伤不疼了是吧”
“哦哦哦。”
殷刃在椅子上面坐下来,楼谏蹲在他面前,用手把他的长裤往上捋上去,露出雪白的小腿和膝盖来。
殷刃的脚趾悄悄蜷缩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硬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楼谏眉头皱得更紧了,少年光洁圆润的膝盖上面破了一个大口子,已经有些化脓了,能够看出原本是结了一些痂,但是因为经常活动也没有好好上药的原因,所以原本的伤口红肿了一片,看起来吓人的很。
好在现在出的脓水还不是很多,还用不着去医院。
他一言不发,转身去屋子里面拿自己的包出来。
殷刃乖乖坐在椅子上面,撑着双手后仰着身子等他。
楼谏重新蹲下,取出棉签来对他说“忍着点,要先把里面的脓水挤出来。”
殷刃点点头,小腿不由自主地轻轻晃了晃。
“别动”
楼谏在他的膝盖窝里面敲了一下。
“哥,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殷刃小声问。
“还有你为什么随身都会带着这种药啊嘶好疼”
楼谏扯了扯嘴角,将弄脏的棉签丢掉。
“别问这么多,这些破事你以后自己就知道了。”
除去脓水后,他又在伤口上面用
双氧水冲了一遍,上了点碘酒消毒,最后从自己的包里扯出一卷医用消毒绷带来。
“抬腿。”
殷刃乖乖抬起自己的腿来。
他看着他哥半跪在地上,修长干净的手指在白色的纱布之间绕来绕去,最后在他的腿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他们终于又能再次离得很近。
他哥的呼吸扑在他赤裸的皮肤上,有些微微的痒。
殷刃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觉得伤口也痒痒的,在下面慢慢地生长出紧密的血肉。
他哥就是他的药。
“好了。”
楼谏淡淡地说道,看着殷刃被包裹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膝盖,觉得纠缠他整个下午的烦躁终于平复了一点。
“哥你好厉害啊。”
殷刃黑沉沉的眼睛也只有看向楼谏的时候才是亮着的。
“怎么什么都会,画画也很厉害,做饭也很厉害,还能处理好和所有人的关系,还很凶,能把狗给吓跑。我,我就是觉得好想成为哥你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