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逼人,林知韫轻拉开自己的羽绒服,又要去拉她的。
触到她的拉链,轻轻往下拉。
被羽绒服包裹的姣好身姿逐渐显现,顾澜清的肤色比那月白的礼服还要白,在灯光下竟然白得晃眼。
林知韫收回了视线,动作略不自然地将她的右手从羽绒服中拉出,又脱左手。
她还没给人脱过衣服。
“韫韫。”
“干嘛”林知韫正艰难给她翻着身,不知道她又要说些什么怪话。
“韫韫,好疼。”
“哪里疼”
“好疼。”
“哪里疼”
“好疼。”
她一直说好疼,却又不说哪里疼,烦人。
林知韫给她盖上被子,看了眼手表,该走了。
刚抬步转身又听见她开口
“腿好疼。”
刚刚带她回来的时候磕到哪里了
林知韫不疑有他,转回来掀开被子,又掀起她的长裙,都掀到膝盖上方了,还没找到伤口或淤青。
再掀上去就到林知韫莫名红了脸颊,没好气地放下她的裙摆,拉好被子。
林知韫直起身浅睨她一眼,自己怕是也醉了酒
酒鬼才会信酒鬼的话。
“林小姐,要走啦”
“嗯,别跟她讲我来过的事。”
阿念很为难,犹豫着应了句“好像不行诶。”
还挺直接,娱乐圈的人竟也不是个个圆滑么
林知韫奇怪地看她一眼。
“林小姐路上注意安全哦”阿念起身送她。
林知韫轻点了头,三步并作两步往门边走,关门时又看到那个礼盒。
是陈光记新出的典藏版。
*
林知韫回了家,看到玄关处那束郁金香。
好好的花,就这么随意躺在柜上。
糟蹋了。
林知韫顺手拿起,找了个空花瓶,接水将花插进去。忽而起了心思,上楼去找那个落了灰的红木盒子。
那盒子自关上以来,跟着她从国内到嘉城,一直没有打开过。
其实出国时也没必要带来的,可若放在家里,被旁人翻开就很讨厌了。
她林知韫的东西,断没有被旁人看去的道理。
林知韫拿湿纸巾给它细细擦了灰,又去洗手。
回来时关了大灯,将桌上的台灯点亮,她这才发现还没有看过妈妈织的围巾,将围巾从纸袋中拿出,放到灯光下看。
是条深红色围巾,线条流畅,触感柔软,还有幽香传来。跟那郁金香的味道很像,大概是一起待久了,围巾也染上花香。
林知韫似乎摸到点什么,翻过来看才发现是她的名字zy,看起来是手工绣上去的。心下感动,准备给妈妈发条消息,但看到手机右上角的时间又止住了动作。
免得妈妈又发现她熬夜。
林知韫起身将围巾挂在木制衣架上,转过身来打开盒子。成堆的信件映入眼帘,像是被人长久遗忘却又肆意生长的野草。
回忆扑面而来,脑中却念念成空。
一张张泛黄的纸和纸上的字,承载的是她和她的青春。这些也是演的么
翻着,看着,回想着,沉思着,林知韫终是阖上了眼。
她以前坚信的,顾澜清对她的好和温柔都是演的,此时忽而又不确定了。
台灯已灭,满桌的信纸随意躺着。
不知坐了多久,再睁开眼时,日光已透过窗帘照进来,晃了下眼睛。
眯起眼睛适应了会儿,林知韫才打开手机翻到那封邮件,填写问卷后截图转发给陈尧青。
终于起身去洗澡,可以躺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