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玳玳瞪他,狗不是他,那就是她了。
陆北似笑非笑,“放心,谁是狗也不能你是狗,狗没你这么有骨气,说不理我就不理我,孟玳玳,我们好歹二十几年的革命友情,最后还比不上你一个交往三个月的前男友是吧,见色忘友说的就是你。”
孟玳玳声音里有些不自觉的委屈,“是我不理你吗,你说说我之前上赶着和你说过几次话,你都把我当空气,既然这样,那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好了,反正你又不少我一个朋友。”
陆北伸出胳膊,拦住她,“你才主动和我说了三次,哄人你得拿出哄人的态度,最起码得哄四次,我才能给你递台阶,不然我面子往哪儿搁。”
孟玳玳冷声嘲讽,“陆少爷的面子可真金贵。”
陆北一本正经地回,“也就一般吧。”
孟玳玳想踢他了。
空气一时静下来,一个垂眸看地,一个视线转向别处,最后又转回来,落到她莹白耳垂上戴着的珍珠耳环上。
陆北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那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孟玳玳扬起下巴,声音软但气势不软,“谁说的,你想不理人就不理人,你想和好就和好,我的面子又往哪儿搁。”
她的颈项本就修长,今天又穿了一件黑丝绒高领裙,一仰头,紧身长裙将曼妙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来往的视线有意无意的都落了过来,陆北冷眼扫过去,击退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不动声色地往她跟前挪了一步,将她挡在角落里,“怎么在别人那儿天大的事儿,你也说算了就算了,在我这儿,你气性就这么大。”
孟玳玳小声嘟囔一句,“因为别人没你能气人。”
“就你那前男友劈腿你那好朋友,你都能掀过这篇去,我不过是揍了他一顿,你就能三个月不理我,咱俩到底谁比谁能气人。”
孟玳玳终于踢了他一脚,“你能不能不提这茬了。”
她糊里糊涂地谈了场恋爱,恋爱是什么感觉没体会到不说,还失去了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这通恋爱谈得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她应该能排进“最失败恋爱”排行榜的榜首了,她都恨不得删掉这段记忆,他还老在她跟前提。
陆北被踢得“嘶”了一声,“你爸不把我当人,我上了一个夜班,他老人家又让我盯了一个白班,我四十八小时没合过眼,现在你又这么狠地踢我一脚,我看我早晚有一天得死在你们孟家人手上。”
孟玳玳的父亲孟成和陆北的父亲陆淮都是学的医,两人大学是上下铺的舍友,毕业后又进了同一家医院,难兄难弟一起走过来的,只不过后来陆淮从医院离职下了海,开了医疗器械公司,而孟成继续留在医院,现在是心外的主任。
两人虽说不在一个单位了,但联系一直没断过,结婚后,房子买在了一处,后来小房子换大房子,两家又买在了一处,孟玳玳和陆北从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做了二十几年的邻居,是实打实的“发小”。
陆北大学也学的医,陆淮本来的打算是让他毕业后回家接手公司,陆北打小和他爸不对付,一个说东,一个偏要往西,他直接报了个本博连读,毕业进医院后,到了孟成的手底下,每天被折腾得生不如死。
孟玳玳看了看他眼底的倦色,到底没再说什么别的,只催他,“那你不赶快去吃饭,吃完回家补觉了。”
陆北又问回了最初的问题,“和你吃饭的那男的是谁”
孟玳玳要绕开他走,“你管我。”
要是让他知道她在相亲,他肯定要取笑她。
陆北看她这个避重就轻的样子就觉察到了不对,他试探着问,“你该不会是在相亲吧”
孟玳玳豁出去了,“就是相亲怎么了。”
“玳玳”不远处传来一声温润的男声,林屹安看孟玳玳一直不回来,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便过来看看。
陆北一听那声“玳玳”,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再看到孟玳玳脸颊边起的嫣红,心底更是一沉。
他盯着走过来的林屹安,附到孟玳玳耳边,压低声音道,“戴着我送的耳环和别的男人相亲,孟玳玳,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