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坐在开着空调的酒馆内,心中那股燥热都挥之不去。
“二位的生啤和枝豆”
麻利的女服务员将酒菜端了过来又很快地去了别桌。
夏油杰握住啤酒杯的杯柄,晃了晃酒杯,淡黄色酒液里的冰块互相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仰起头豪饮了几口,一杯生啤便没了一半。冰凉的液体顺着干涩的喉咙滑进胃里,麦芽的清香在唇齿之间扩散开来。
“果然夏天还是得喝生啤啊”夏油杰重重将啤酒杯放在桌子上,长长地吐了口气,看起来很痛快的样子。
米格尔拿起筷子先去夹枝豆,用略显生硬的日语对他道“空腹喝酒的话,待会儿会很难受的,夏油。”
“没关系,我习惯了。”面对米格尔的关心,夏油杰也只是轻轻揭过。
米格尔似乎也见惯了夏油杰不把自己的身体健康当回事的态度,只提醒了一句便不再劝说,转而问起那个已经离开的咒言师的事。
“夏油,那个人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嗯你说谁”夏油杰托着下巴,明知故问地歪了下脑袋。
“白色头发的咒言师。”
“他啊”男人细长的狐狸眼弯了弯,“是我的后辈来着,高专时期的。”
成年人之间说话没什么顾忌。
米格尔道“你看起来很喜欢他。”
从夏油杰突然将重伤的咒言师带回大本营的那天起,这人的心情就一直看起来不错。米格尔算是和夏油杰走得最近的人之一了,自然明白两人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夏油杰今天心情很好,问什么答什么。
“是啊。”他说。
“前男友”
“算不上。”夏油杰语气平常,“我单恋。”
“”
米格尔不说话了,又夹了点豆子把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堵上。
夏油杰的性向不是秘密,他没有刻意瞒过,因为没有隐瞒的必要。常年相处的“家人”之中,只有过于单纯的菜菜子没有意识到。
酒过三巡,米格尔已经在对面趴倒了,醉得不省人事,夏油杰只有耳朵和脸红了,人还清醒着。
他的酒量还不错,是高专毕业后那两年里陪家入硝子喝酒的时候练出来的。
从前他总是扮演着“陪伴者”的角色,陪硝子喝酒,陪五条悟吃甜到发腻的食物,陪荆打电视游戏,他以为自己是不会觉得孤独的,孤独的是需要陪伴的人。
后来才渐渐地发觉,他错了。
走上如今这条路,夏油杰从不觉得后悔,他只是遗憾遗憾喜欢的人没有站在他的身边。
想要荆成为他的家人。
这句话不是玩笑也不是威胁,是他的愿望。
所以即便耍手段玩算计,他也要让荆站在自己这边。
反正他早就是个疯子了。
酒劲渐渐上来了,变得模糊的视野有些摇晃。
夏油杰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掏出手机来,播出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