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去干什么。
浅川遥拿着画笔在待完成的画作上随意地挥舞着,真是奇怪的付丧神。
本丸的四季和时间全部是混乱的,这一点浅川遥深有体会,她进来后应该才十几个小时,但是本丸已经历了两三次昼夜交替,天气也是阴晴不定。
至于如何计时
浅川遥摸出手机,上面的计时器正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作为代价,电量岌岌可危。
无所谓啦,反正也没信号,反正也出不去。
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后,浅川遥干脆放弃了睡眠,和手上的画作搏斗。
又是一次东升西落,浅川遥放下画笔,她的伤口又发炎了,连带着高热一起席卷脆弱的人类之躯。
不睡觉果然不行订个闹钟短暂地睡一会儿吧。
期间付丧神一直不见踪影,浅川遥排除所有可能,猜测她说的话可能刺痛到对方了。
但是怎么可能呢只因为她指责了对方不知深浅的抛举行为
非人类的存在通常不都是不通人性的任性存在吗
浅川遥挪到简陋的被子里,几步的距离气喘吁吁。
要不是还没有画完
浅川遥怒气冲冲,她翻了个身,和一张毛茸茸的脸四目相对。
“”
黑狐狸端坐在她枕边,歪着头,兽类独有的狭长瞳孔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她。
“您快要死了。”它用细细的声音宣布道。
事先声明,浅川遥曾多次申明过自己很能承受恐惧,但也不接受这样的“翻身杀”。
跟害不害怕没关系,任谁一翻身发现多了个活物都会吓一跳的好吗
浅川遥没弹射起步,她维持侧躺的姿势不变,恶声恶气地说,“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看来不只三日月先生不懂,你也不懂我觉得下次抓人类进来前你们两个都需要深度学习一下人类学。”
“叮铃”
黑狐狸动了,它绕着浅川遥走圈,脖子上的铃铛响个不停。
“您知道吗三日月殿一直觉得您抱有死志,所以听到您求生欲格外强烈时吓了一跳呢。”它笑着说起付丧神的心绪,“毕竟,您死了,他才能死。”
“我觉得我还能再活几个小时。”浅川遥仿佛没听到般说起别的事来。她指了指立在不远处的画布,“喏,至少画完那个之后再说。”
失血过多带来的不止是体力上的透支,还有精神上的。浅川遥眼前一阵阵发黑,脑子大声呼喊着罢工。
黑狐狸仍然在不停歇地踱步,带着笑意的兽脸写满了不怀好意。
她被这糟心狐狸绕得眼晕,果断放弃睡一觉,撑着褥子坐了起来,重新回到画布前。
黑狐狸停下踱步,端坐在浅川遥身侧,顺着人类女子的目光向画布看去,画布上是深深浅浅、成团的黑白阴影和印子,看不出实际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