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陈俞不愿细说,总是有他自己的理由,赵筠元不好细问。
既然寻不到人,那送剑一事,赵筠元只能先搁置,让遣去青州城的人再好好寻一寻,至于还能不能将人找着,也就要看缘分了。
正想着,贺宛躬身端着茶水送了进来,先是一一向赵筠元与陈俞见了礼,然后才将那茶水送上。
不得不说,现在的她与两个月前的她当真有了很大区别。
就连陈国的礼仪,她也学得像模像样。
可赵筠元忽得没了继续留在这儿的兴致,她朝陈俞福了福身,以身子疲累为由头要先回营帐歇息,陈俞自然应下。
翌日一早,这一年的春猎便开始了。
准备参加此次春猎的世家子弟皆身着劲装,个个摩拳擦掌,意气风发,显然对于接下来的狩猎很是期待。
陈俞坐在高位之上,简单的说了些鼓舞士气的话,又道“今年春猎规矩与往年相差无几,只是有一样,越往里面去,里边的兽类就越凶狠,自然也就更是难以对付,诸位若是想往深处走走,可要注意着些。”
听完陈俞的话,底下人虽有个人面色微微变了,可大多数人却依旧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好似并不曾将陈俞口中凶狠的兽类放在眼里。
陈俞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接着道“至于今年的彩头,每个人想要的东西各不相同,朕便许你们一个心愿,若是谁人打下的猎物最多,最凶狠,那这人便能向朕许下一个心愿,如何”
此话一出,底下好些人的眼睛都亮了,所谓金口玉言,他们自然都知道陈俞这话的份量,若是真能拿下那名次,求名求利,求姻缘富贵都是小事一桩,这让人如何不心动
于是纷纷跪下应道“是。”
接着陈俞点了头,那些个世家子弟便都翻身上了马,一手握长弓,一手拉缰绳,策马往林间深处去。
等他们离开,陈俞拉着赵筠元的手道;“外间风大,进里边歇着吧。”
赵筠元应了声“是”,走到营帐门前时却正好瞧见守在那儿的贺宛,赵筠元看了一眼陈俞,忽地道“不如让她也进里边伺候吧。”
陈俞皱眉,眼底的厌恶显而易见,“不必,让她在这儿守着就是。”
赵筠元没再多言,只跟着陈俞进了营帐,可心中那阵异样却并未被压下去,或许方才陈俞眼底的厌恶不假,可她总觉得陈俞与贺宛之间,生出了一种古怪的,难以形容的旖旎情愫。
可是无从考证。
陈俞依旧像从前一样细心询问着她这几日的饮食,关心着她与腹中孩子的情况,赵筠元一一应答着,又
忽然想起什么道“既然安排了春猎,圣上怎么不一同去打发打发时间”
陈俞摇头道朕若是去了,他们恐怕要束手束脚。”
说着,又看向赵筠元道“况且,朕总是要陪在小满身边的。”
他说这话时,神色并未有任何的变化,明明是带着缱绻意味的情话,可从他的口中说出,却总是不自觉的带着一股冷意。
好像,一贯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