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贺宛到底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前边她去永祥殿那一回,实实在在地让她失了颜面,如今,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在赵筠元身上讨回来的。
于是她上下打量了赵筠元几番,又捏起锦帕掩唇笑道“若是臣妾不曾记错,上回臣妾去永祥殿,贵妃娘娘还极为笃定的与臣妾说,不会将皇后这个位置让出来,怎么如今却愿意让出这个位置来了难道是永祥殿里的日子实在难熬,贵妃娘娘过不下去了,便想着以退为进,以此来挽回圣上的心”
虽然赵筠元交出皇后之位时曾求过陈俞两桩事,可依着贺宛的性子,是万万不会相信赵筠元心甘情愿的让出了皇后之位,为的居然只是身边两个婢女的婚嫁之事。
所以她自然以为赵筠元别有所求。
赵筠元见她如此揣测,只答道“你若是如此想,那便是如此吧。”
不管赵筠元作何解释,贺宛依旧只会相信她所愿意相信的,所以如此说来,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贺宛见她依旧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心头不由升起一股火气,正欲发作,却见身边玉桑使了个眼色,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这儿可不是什么寻常地方,而是先祖宗祠。
她执意要让赵筠元受罚这事,已经让陈俞有几分不快,若是再在这先祖宗祠里闹上一番,恐怕更是要雪上加霜。
陈俞虽然向来娇惯着她,可她也该学聪明些,不能总在这些事上边犯蠢。
念及此,贺宛才勉强压下了心头涌上来的那阵火气,思忖片刻,又看向玉桑,开口道“贵妃娘娘在这儿到底是受罚,若是无人盯着,怕是要被人说”
“若是宛妃想留人盯着,那便留吧。”贺宛的话还不曾说完,就已经被赵筠元打断。
她知晓贺宛心里的盘算,若不让她遂了心意,恐怕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离开的。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应下。
贺宛咬了咬牙,到底是不曾发作,反而挤出些难看的笑容来,转头吩咐道“既然贵妃娘娘如此识趣,那玉桑,你就留下来好生盯着,若是贵妃娘娘一时疏忽懈怠了,你可一定要记得提醒,旁的事小,可若是让先祖生了误会,以为贵妃娘娘对他们不敬,那这事可就大了。”
说话间,还刻意将那“提醒”二字咬得极重,这其中意思,自然是不言
而喻。
玉桑会意,自然是垂首应下。
如此,贺宛才算是缓和了脸色,也不曾再向赵筠元行礼,转身便出了宗祠。
贺宛离开之后,那玉桑还当真虎视眈眈的在一旁盯着,便是赵筠元的跪地姿势有分毫的不对之处,她都要一一指出来,半点也不曾懈怠。
几个时辰过去,赵筠元就这般一直跪着,显然并不好受,可到底无法,若是身边没有玉桑盯着,那她便是坐在一旁休息也无人知晓。
可这玉桑本就是贺宛遣来刻意刁难与她的,又怎会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