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不紧不慢地飞在空中。
日落西山,暮色苍茫,万千霞光飘在云端之上,赵时宁坐在仙鹤背上,她有一种错觉,好像伸出手就能抓住这晚霞。
她这样想着,便也缓缓伸出了手,柔软的风从她指尖拂过,赵时宁从未觉得如此的轻松惬意。
有时候,她追逐的东西好像就这么简单,可以无忧无虑地吹着风,一坐就是一整天。
赵时宁美滋滋地想,若是她能成了仙,岂不是天天都能过上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
柔软的霞光悄悄化成了藤蔓,慢慢爬上了赵时宁的脚踝,缠住了她的身体,等到赵时宁发觉不对劲时,身体已经被完全困住,随即她被拖着随着霞光一同下坠。
仙鹤发出一声哀鸣,立刻要去接住赵时宁,但却被天际的霞光死死捆住,化成了一根金簪,掉落于地。
赵时宁试图去挣扎,可霞光变成的藤蔓好像具有生命,她越是挣扎便捆得越紧,柔软的风此时也变成了囚笼,带着她重重地摔在了铺满厚厚一层桃花瓣的地面。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赵时宁几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赵时宁试探性睁开眼睛,手指在眼前晃了晃,没有看见任何的血迹,身上也没有疼痛的地方。
她居然没有死
赵时宁连忙要坐起来,却发觉身上还捆着彩霞化成的藤蔓,只能含泪继续躺回了地上。
“真惨。”
不知是谁叹了一声气,声音异常的好听,比这夜晚的风还要温柔。
赵时宁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但她确实与白琮月只见过一面,外加这段时间被引玉勾得几乎丢了魂魄,哪里还记得别的男人,一时没想起来究竟是谁。
更何况她也不知说话的人这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可怜她,只能艰难地侧着身子试图看清究竟是谁,可看了半天也只能看见雪色的衣摆,衣摆上绣着繁杂的金丝花纹。
“到底是谁在那你要是觉得我惨还不快把我放了,不然少在那假惺惺。”
她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动也动不了,想去看看是谁在那也看不见。
赵时宁渐渐恼羞成怒,语气颇为愤怒,“天杀的,你们狐狸精没一个好东西,是不是你戏弄的我等我脱困出来,我就把这青丘一把火给烧了再把你狐狸毛都给薅了,给我做围脖”
“姑娘,你既然这样说,我还怎么敢将你放了。”
白琮月坐回了一旁的躺椅,安静地吹着夜晚的风,银白色的长
发完全洒在肩头,没有做任何的装饰,但却衬得容颜愈发昳丽,尤其鼻尖那点红痣分外夺目。
只可惜赵时宁看不见这一切,她几乎将青丘的九尾狐族都骂了个遍,最后终于数落到了白琮月身上。
“那个白琮月就不是个好东西,一个满嘴谎话的死狐狸,臭狐狸,你们青丘就没有一只好狐狸,啊呸,要不是姑奶奶我有时相求,我才不会来这青丘。”赵时宁骂归骂,但到底没敢将自己真实目的说出去。
若是知道她是来砍青丘帝君尾巴的估计会被当场弄死吧。
“哦有事相求所以姑娘来我青丘究竟所为何事”
白琮月将探究的目光落在赵时宁身上,她身上的魂魄并没有缺少,依照谢临濯的性格也不知她是否是偷偷逃了出来。
“你先把我放了,我一直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你把我放了我就说。”
赵时宁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身上的藤蔓,反倒累得瘫倒在地上,生无可恋地盯着头顶的桃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