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气势汹汹地站起来扒着窗沿。
一个偷偷摸摸抬头凑近玻璃窗。
于是,它们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在窗户内外对上了视线。
“”两脸震惊。
它们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想到会这样,一时都忘了反应。
而后它们又同时别过脸,双双尴尬地爪爪抠地。
燕北心道安页应该没看到它缩手缩脚,那么“猥琐”的样子吧
安页则是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怎么说呢,面对当事狼就还是尴尬。
气氛静谧且怪异,安页受不了这种感觉,正想开口,却被燕北抢先了。
“你来了。”燕北看向安页,尽量自然地说,“我就是下来活动活动。”
说罢,它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补充道“医生也说我身体素质好,可以适量活动。”
这么说的话,安页应该不会气它随便下地了吧
安页下意识看向它的前肢,已经包好了绷带,可以看到绷带下的毛发应该又被剃光了。
不过安页没在意这个,它只想到燕北应该很疼,它就也跟着心疼。
注意力一转移,安页就忘了尴尬了,只顾着心疼难过,眼里似乎又湿润了。
燕北见它一直盯着自己的伤口,而且看着看着好像就又要哭的样子,心里直突突。
它急忙也看向自己的伤口,不会是渗血了吧,它刚才很注意了啊。
看到纱布还是白色的,燕北松了口气。
其实一开始它是想弄伤胸口的,这样伤的更严重一些,也能把它想要留下来的决心表露的更明确。
但它想到弄伤了胸口还要剃毛,到时候光秃秃的太丑,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肢。
安页不再看它的伤口,而是有些别扭地瞥了一眼燕北的脸,这才小声道“很疼吧”
燕北一愣,安页和它说话了
紧随而来的就是一阵狂喜。
狼尾不自觉地轻轻摇晃,它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开心。
“不疼了。”燕北压抑着兴奋,但语速很快地回答道,“真的一点都不疼了,本来伤的也不重。”
它这两天说的长句子真的很多,比安页这一个多月来听到的都多。
听它说不疼了,安页的别扭劲儿也消散了大半。
又问了两句伤口的事,安页的别扭劲是真的散了个一干二净。
它也终于直视起燕北,尾巴也摇起来,又是一条活泼好动的单纯小狗了。
而后,有点小记仇的安页开始秋后算账。
它睨着燕北,问道“你不是说伤口是不小心摔的吗”
燕北一噎。
安页哼了一声,说“算了算了,知道你是不想让我”
它本来想说“不想让我知道你有抑郁症”,但它怕提起燕北的伤心事。
毕竟对高傲的北极狼来说,得了抑郁症这种事真的很丢面儿。
所以安页嘴里的话还是拐了个弯,道“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
燕北默了下,然后有些紧张地用爪子抠着地面,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认同了它的话。
但承认不想让小狗担心自己这种事,还是让狼怪不好意思的。
安页看它确认了自己的话,心里酸了下,但又觉得有点开心。
燕北看来也是把它当朋友的,可燕北这样什么都要自己扛着的样子,安页真的很心疼。
小狗叹气。
小狗故作老成地在玻璃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阿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以后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的,不要自己憋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