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松不同于冯小年,有丰富的办案经验,也不同姜万利,有分析情报的天分。他的特长在于京师广泛的关系网,也一直以百事通自居。
但是现在朱瞻基虽然没有明言,他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大失水准,竟然连这样一个人物来了京城都不知道。
现在没有责罚,仅仅是让他将功赎罪,他也决心要尽快抓住这个丘长青,打一场翻身仗。
当然,作为一个挂名千户,他的职位绝对不可能让朱瞻基把这件事情交给他主办,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协调各部门的联合行动。
主持这场抓捕行动的是大太监金阔,由他协调司礼监,都知监,印绶监,锦衣卫,加上羽林卫,共同完成这一行动。
为了防止泄密,朱瞻基不准备动用五城兵马司和应天府,因为朔夜不知道,丘福遗留下来的政治资源,丘长青继承了多少。
那些不直属于他的部门,他也不敢完全相信。
自古以来,在东方这个古老国度,国家机器一直是最大的权力机构,在盛世之时,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对抗。
当国家机器行动起来,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逃脱碾压。
连续两日,褚松和姜万利都在五城兵马司和应天府里面,查阅近一年来的外地人入京勘合。
这件事他们直接动用的是內监与锦衣卫,这两个部门也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要追查谁。
明朝严格的户籍制度,让人口流动都变的有据可查,哪怕是用了假身份,也很难逃脱办案人员的前后对应。
只要是怀疑的对象,都被一个个清查出来核对身份。
丘长青虽然被发配海南,但是他的长相,口音,包括个人特长,在朝廷部门都有详细的记载。
凡是与他年龄相仿的三十岁左右的络腮胡男人入京,并且还未离开京城。符合这样的身份条件,每一个都要被梳理出来。
特别是那些单身入京,没有家眷的男人,更是被格外关注。
“褚千户,你带人去查查这个自凤阳来京赶考的学子余宝,去年七月,他持凤阳牌谍入京,虽然挂名赶考,却至今没有在礼部登记参考。”
褚松看了看清凉门登记的入城记录,皱着眉头问道:“为何没有后来的住店或者牙行租赁记录?这样调查的难度将会很大。”
“正是如此才更值得怀疑,虽然没有入住记录,调查起来会很难,但是根据这条线来查,可能就会查出来一条大鱼。”
这几日他们已经查出来了数百嫌疑人,但是大部分都已经排除了嫌疑。时间拖的越久,任何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他们都不敢马虎。
褚松到应天府各大牙行和酒店查找着这个余宝的记录,但是这个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七月的进城记录,后面所有的信息全部没有。
没有在城里住过旅馆,也没有在城里租赁房屋。褚松越是调查,也越是兴奋,他知道,哪怕这个人不是丘长青,也绝对是个有重大嫌疑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