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箬无法,只能在这间逼仄的小屋内,一边推倒屋内的柴禾,一边扬长声音叫喊着救命。
然而那杀手身形只如鬼魅,她不过刚出了一个救音,那杀手便挪移到了她身边,于此同时她的嘴唇被捂,她虽然也试图拼命挣扎,然而她那点挣扎,不过如同羊入狼圈一般徒劳。很快她也被那利刃贯胸。
之后她连一点痛苦的嘶喊都没能发出来,便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依次解决了这两人,杀手也没有立刻离开,他只迅速取过罗箬手里的碎银与那张卖身契,随后他只又将刚才的那柄匕首放在了罗箬手中。
那黑袍杀手忙着将现场伪造成二人相斗身亡的景象,不想那忧伶竟去而复返。
忧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只是见柴房大门开了一条缝隙,然而守门的李四有却不在门口,她不免心生几分鄙夷,这李四有该不会喝了酒便胡来吧。
故而她也没立刻出声,反而只悄悄往柴房望去。
不想这一望,却见屋内那两人竟同时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一黑袍人正拖拉着二人的尸体,似乎是打算伪造成二人相斗身亡的假象。
忧伶纵然平日里跟着于瑟也精于算计,但这种直接杀人的现场,她却是第一次见,故而她没能忍住自内心深处炸开的惊惧,她极为短促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虽然这声惊呼只吐出一半,便被她用手强行压住了。
但纵然是这夜里声音最嘹亮的蛐蛐也掩盖不住这突兀的女声。
那黑衣人在听到这一声惊呼,立刻便觉察到室外有人,在与忧伶目光对上之时,他似乎也极为惊慌。
不待忧伶多说什么,他倒是自己先翻身从柴房一处小窗口滚了出去。
忧伶自然也是惊疑不定,加之她是孤身一人,而此时其他人也都已入睡,她自然也不敢在此多做逗留,她只匆匆往思心园而去。
然而一路匆惶逃回思心园,刚才那黑衣杀手居然也没有半路出来截杀自己,一切仿佛不过是一场梦一般。
不过这杀手出现的也太奇怪了。
同屋伺候的筱雨显然是刚刚起夜醒来,见如此深夜,忧伶衣衫完好,整个人却是惊魂不定的模样,她不免好奇的问上一句“忧伶姐姐,你这大晚上的是去哪了怎么这副表情”
虽然筱雨是自己人,也不会多想,但忧伶想着刚才柴房所见,还是下意识撒了谎“没什么,我就是起夜了一趟,刚才从恭房出来时,看到一团黑影,还以为是见鬼了。”
她本是随口胡诌,但这筱雨却是被吓得不轻,她胆子小,自然再不敢出去。可人有三急,她也不能憋着。她只能求助的看向忧伶“忧伶姐姐,你陪我去恭房好不好。”
忧伶虽然仍怕那人追来,但想着自己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楚。或许对方不会对自己下手。
故而忧伶思虑一番,还是陪着筱雨去了室外。
此时已是深夜,但思心园外还是留着夜灯的,这一路虽然昏暗却也不至看不清脚下的路。
便是夫人屋里也是光晕朦胧,她虽然很想同夫人说说今夜的情况。
但夫人与老爷感情一向甚笃,二人同睡一屋,她此时若进了那屋子,惊扰的怕不是夫人一个了。
便是刚才那罗箬叫嚣着要二百两银子之事,她虽装模作样答应了罗箬,其实也没有回去禀告夫人。
她本是打算先哄骗着罗箬,待将人哄出了江府,她自然有的是手段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