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秋婉似乎想缓和这两母子的矛盾,在赵衍桢准备从屋子里离开时,秋婉只主动道“娘娘,我去送送三殿下吧。”
敏皇后并没有吭声,但秋婉还是跟着赵衍桢出来了,行到僻静处,秋婉方才开口道“三殿下,娘娘那性子便是如此,你莫要放在心上。她心里还是关心您的,毕竟母子一体,她也是望着你好的。”
赵衍桢对于秋婉跟出来倒是半点也不意外,他回头应道“秋婉姐姐,我都明白的。只是您也知道母亲那性子,我若是不服软,她是决计不肯放手的,如今我要做的事情与她相悖,若只顾哄着她一时烦心,咱们这整条船便都该倾覆了。”
听了赵衍桢这话,秋婉才像是放了心,她只道“殿下有这份心便已是极好了,娘娘那边我会劝着一些,只是今日陈家夫人过来这事,我瞧殿下似乎另有想法,只不知可否能同秋婉说说”
赵衍桢本也打算寻个机会来与秋婉姐姐说起此事,如今她主动来问,赵衍桢自然十分乐意解答“陈家大房如今有些不臣之心,他们想扯了我跟母亲下这趟浑水做大旗。若是成则江山可得,若是不成那便是黄泉枯骨。我们到时候去了便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听到赵衍桢这话,秋婉也不禁惊出一声冷汗“他们何必如此”
“秋婉姐姐,如今朝中局势不好,姜陈两家纷争越发激烈。姜家虽是子嗣艰难,但姜放尚在壮年,也有才干,如今也算如日中天。而陈家大房子孙却实在不争气,这其中也包括我那舅舅,他们都不过是在吃着外祖的老本。”
“比起我跟阿娘来说,他们其实才是最需要改变的,可他们争不过人家,也怕被人清算,如今唯一能做的自然只有将这锅彻底砸了。”
听到这桩秘闻与分析,秋婉自然也不再多言。
不过要劝说娘娘不去看望陈大司马,这显然是十分艰难的,除非她将刚才赵衍桢告诉她的事也按实情告诉给皇后娘娘。
可且不说皇后娘娘未必肯信,便是信了,她会做的怕也只是立刻去劝说自己兄长,或者干脆被人劝说成功。
毕竟皇后娘娘对娘家的依赖极深,也极念着家族情分。
若非如此,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心有她人,还将自己视作仇敌的男人。
她皱眉道“那殿下的打算是让我劝娘娘不要去见陈大司马吗”
“自然不是,母亲想见外祖一面,是母亲的孝心,若是不见那才该为外人诟道,我这做儿子的不好阻拦,秋婉姐姐怕也不好劝说,既然此事势在必行,不如秋婉姐姐便劝说母亲将那行程定在这月25号吧。”
秋婉几乎是立刻便领悟了赵衍桢的用意,虽然不知道二十五号会发生什么。
但三皇子既然如此说了,那便必然是已有了完备的计划。
秋婉此时也只不知不觉对赵衍桢分外信任。
上京的秋季总是分外多变,分明上午还是晴空万里,酷热难当。到了下午便阴下天去了。
乌云重重,压暗了屋内的光线,原本在榻上绣着手帕的姜芝在感觉到天色阴沉下去之后,便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绣棚,随后去院子里收拾衣物。
只是她不过前脚刚刚来到院子外,后一脚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怕衣服淋湿,当下她也顾不得再回屋去拿伞了,她只一路小跑着将撑在竹篙上的衣物全数取了下来。
随后她抱着半干半湿的衣物回屋时,她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好在这小院里只有她跟莫霞前辈住着。
而莫霞前辈此刻怕是正在陈家府上。
故而在回到屋子之后,姜芝只将炭火烤上,随后她又将的外衫脱下,只放在火上烘烤着。
至于那肚兜,她是不好意思再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