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臣穿得不算很厚,更像是宋葬那一身的简约情侣装。
而宋葬的刀法精准至极,一次就到位,将他紧实的腰拉出一条犹如横斩的狰狞大口。
刺目血肉翻涌滩开,与脊椎平行的腹主动脉齐根断开,瞬间喷涌出致死量的汩汩鲜血,染红了银刀与宋葬的双手却剖出了一个浑身洁净的白胖婴儿。
宋葬一边抱着婴儿,低头假哭,一边没忍住偷偷观察殷臣的身体内部结构。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具堪称完美的男性人类身躯。
肌肉与脂肪的比例恰到好处,血管健康而富有弹性,连若隐若现的肋骨也好漂亮。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总有一些人的脏器血肉,生长得比另一些人更为完美,堪称惊艳。
宋葬盯得入神,隐隐兴奋的欣赏目光太过露骨,甚至夹带了一丝怪异的侵略性,让原本淡定的殷臣莫名有些不自在,耳尖发热。
“你别看了。”他喉结悄然滚了滚,垂眸哑声说。
宋葬呼吸微重,努力掩盖自己变态的心情,刻意心疼地问“疼吗”
“不疼,”殷臣轻轻白了他一眼,“你先把宝宝给她,帮我缝伤口。”
“好。”
宋葬心虚地摸了摸宝宝的脸,乖乖听话,将漂亮的幼崽转交至梅迪莎怀里。
他毫不担心梅迪莎会对宝宝下毒手,这孩子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能隔着时间与空间察觉到他的存在,还能对他悄悄眨眼那种强烈的心灵震撼,宋葬着实难以忘怀。
“耶稣是男人生的,一如各位亲眼所见。”
梅迪莎抱起宝宝。她笑意温柔,说话语气并不尖锐,平平淡淡摆出事实,却刁钻得扎心至极,能让任何信奉上帝之人肝胆俱裂。
教皇被蛇尾扫断了腿,瘫坐在地上眼泪横流,绝望地喊“你怎么能做出如此邪恶之事,天主在上绝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谁说我是魔鬼的别把我和那个贱货相提并论,”梅迪莎秾丽眉眼一挑,戾气横生,抱着宝宝的姿势却依然温柔,“来,孩子,你告诉叔叔阿姨们,我真的是魔鬼吗”
裹着神圣光晕的小婴儿早已停止哭泣。他咯咯笑着,用肉乎乎的手指抚摸着梅迪莎的侧脸,响亮清澈地大叫了一声“祖母”
本就在恐慌哭叫的宾客们,顿时发出更为激烈的阵阵躁动。
圣子由男人孕育,在两个男人的婚礼与国王篡位仪式中,以剖腹的血腥方式强行诞生,这些板上钉钉的事实虽然令人绝望,但还有转圜余地。勉强可以被解释为耶稣在为人类的原罪而遭受万重苦难。
偏偏圣子生而有灵,口吐成言,在众目睽睽之中主动将一只恶魔称作祖母,认下亲缘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衣衫凌乱的枢机主教蜷缩在长椅下,颤抖着喃喃。
“哈哈哈哈当然是疯了,都疯了”
紧接着,一道略
显熟悉的崩溃声音从后排响起。
宋葬好奇地探头看热闹,发现声音的来源居然是李维斯主教。
普渡修女的手段向来狠辣,短短几天,他被折磨得犹如一具骷髅,浑身散发着腐朽的死人味。
兰玉珩将他与自己的便宜丈夫捆在一起,像两头陪嫁的牲口装在“宝箱”之中。而亨特欧泊利甚至已经失心疯了,右眼皮无力地耷拉着,流着口水嘿嘿笑,与神智清醒的李维斯相看两厌。
梅迪莎蓦地转头看去,目光陡然变得冰冷。她不满地皱起眉头,喉咙中溢出的声音柔美又嘶哑,透着低沉诡谲的双重音调。
“太吵。”
话音落下,粗壮蛇尾随之扬起、狠狠向外一甩,摧枯拉朽地打晕了几名宾客,猛然缠住那两个紧贴在一起的男人。
血红鳞片折射着瘆人的寒光,像活物般诡异地上下扇动,牵扯着蛇尾缓缓用力,犹如绞肉机般碾碎箱子,将他俩一点一点绞成支离破碎的肉泥。
撕心裂肺的挣扎、求饶与惨叫声,令人胆寒的骨肉碎裂声,挑动着所有人脆弱的神经。
这个年代的人对手段残忍的死刑接受度不算高,砍头基本是王公贵族才能颁布的惩罚。而寻常罪犯,一般采用绞刑的处决方式,烧死女巫已然算是最为残忍的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