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就在外面等着。
“夫人还好”
“当不好。”
“我们”
沈兰棠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但是官宦人家家中不乏有许多蛀虫,一附着在光鲜亮丽的权贵表面,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人家侵蚀成一空壳,权势固能保护不受外人欺负,但内部蛀虫还是交给我吧。”
其实也好,之前还担心那些人若是耐心潜伏在店,等己走了,说不得会使绊子欺负赵夫人,如今全都闹起来了也好,适合“扫干净”。
赵氏布行最近真是多灾多难,前段日子赵老板刚去世,前两天店面又不知道闹什,店门都关了,等到再开,店门口拉起了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
店铺关门,清仓甩卖。
这时候还没有清仓甩卖的概念,这年头什东西都紧,哪怕店开不下去了东西也不会贱卖,拿来以物换物也是好的。
许多人起初是围观,直到店二们一匹一匹的布给拿了出来,全都很不钱似地堆在了柜台上。
旁边还写着什“原价五两现价一两”,“原价两百文,现价五十文”。
“”
什,原价五两的现在一两,原价两百文的五十文了
众人吓了一跳,来不及搞清楚这是怎回事就冲店,生怕迟了就被人抢光了。
后他们就知道,从前十两银子的布三两,一两的布两三百文,几十文一匹的,更是需十来文,这简直是,简直是
赵氏布行做了几十年,大家都知道这家的布料是好的,唯独一就是贵,平日也就是逢年过节了才能扯一匹半匹,可现在
还有些心好的赶忙把这事告诉了己的邻居,邻居一听生怕晚了,放下手上东西就冲了过来。
人群蜂拥至,不一会店就挤满了人。
刚当上管事的二艰难地喊“大家别挤,别挤,都有,布庄的库存都搬出来了,都有都有。“
如此场景引得大半条街的人都来看,日常虽买的起布,但也不会嫌布便宜的商户女子一边吩咐着店家多给留几匹布,一边好奇地拥着赵夫人,关切地问
“夫人这是怎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端端的怎突”
赵夫人垂着眼泪,嗓音悲怆
“大家有所不知,先夫去后,赵家叔伯就一直逼我将布行交给他们,我几番拒绝,他们始终不肯放手,这回他们联合店掌柜全部罢工不干,等到店亏钱了再逼我转让,我一妇道人家如何敌得过他们多番诡计。”
一点,与其让它被人抢走,不如就在我手上败光算了”
赵夫人说到此处又是一阵痛哭,边哭边道
“好歹成全了街坊邻居多年照拂之情,大家不担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凡出了我赵家店门的货,绝无后话绝不追回”
店人多,听到这话的人也多,大家刚刚收了好处,赵夫人心生同情,心道一妇道人家是比不得那些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油条,看都被逼到什份上了。顿时义愤填膺
“赵家人以前就仗着跟赵老爷的关系贪便宜,没想到在赵老爷去世后这欺负他的遗孀,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些掌柜,亏得赵老板生前他们这好,真是没有良心”
“呸,都是忘恩负义之徒”
店人实在是多,且许多是远处赶过来的,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整条街道,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赶来买布,想必不用多久就能传遍整仓安县。
“老爷,外面又有人在砸门了,还将鸡血泼到了门上”
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钱掌柜这两日蹲在家门都不敢出,闻言愤怒道
“那些人怎回事,这关他们什事他们这操心”
说话间他夫人从外面回来,将头上用来蒙着大半张脸的布猛地扔到地上,怒吼道
“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都是怎说的,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今日见着豆腐铺的粗鲁婆娘都给我脸色看,你好端端的掌柜放着不做,偏搞什事情,你让我以后还怎出去见人啊”
钱夫人越说心头怒火越甚,大叫一声朝钱掌柜扑了过去
“你这杀千刀的,让老娘晚节不保”
“哎哟夫人夫人您别”
“你这杀千刀的你知道你儿子在学堂都是怎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你己犯错,为什连累儿子我们儿子以后还读书考状元,你让他怎见人啊”
“他不是在山上读书怎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