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沪上的羊毛线,一盒沪上的巧克力,都在网兜里。
要不说崔大可会钻营,会送礼,知道刘厂长媳妇是沪上的,送的东西,都很对胃口。
他也是没办法,本来轧钢厂他就不认识什么人,就一个南易,肯定不会帮他这个忙,那只能找自家刘厂长出面说和了。
按照他的想法,又不是调去哪个抢手的岗位,只是想暂时保留在目前的车间里,都不用找厂长,跟轧钢厂的车间主任打个招呼,自然就能手到擒来。
自家媳妇,不想被调去后勤扫地摘菜,那就只能走走后门,刘厂长的夫人吹吹风,这点小事,简单的很。
拎着东西,崔大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到了宿舍区,上了二楼,就敲开了刘厂长家的房门。
“嫂子!”
“呦,大可啊,哎呦,你这,来就来嘛,你带这些东西干什么!”
刘厂长的夫人倒是挺时髦,哪怕在京城,还保持着一点沪上人的精致,看到崔大可手中提着的的网兜,顿时客气了起来,也没堵着门,直接就开始倒茶了。
“嫂子,东西啊,都是沪上的,这巧克力,我们也不会吃,还有毛线,纯羊毛的,正好这时候织,到冬天,毛线衣,正好穿上!”
知道刘夫人在跟自己假客套,之前送的后厨仓库里的东西,也都收了,崔大可也不顾忌她不会收这些。
“哎呦,老刘看到不好,会说的!”
把倒好的茶水给放在桌边,刘夫人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打开了盒子,摸着里面毛线团,感受着质量怎么样,脸上的笑容,也更是热情了些许。
“我所以等他走了才过来,嫂子,有些事,我不好当他面开口,一点小事!”
刘夫人不出意外的收下了东西,那崔大可就得提出帮忙了,捧着茶杯,笑呵呵的看着她,也不怕不答应。
“哎呦,你的事情,我也跟老刘讲过,他太梗了,别急!”
刘夫人还以为是崔大可代理股长的事情,之前这小子跑了不少趟,光是鸡鱼肉蛋,就从后厨送来不少。
“不是,嫂子,这事儿我真不急,是我那媳妇,她不是在东城的红星轧钢厂,一车间做钳工学徒工,都三年了,年底考核过就能转正了,现在在车间要调她走,去后勤干杂活!”
“您说说,有这么做的么,学徒三年都干下来了,眼看着就差最后一步,非得换个岗位重新开始,工资少了不说,粮食定量还少了,他们厂里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咱们厂,就嫂子照顾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您来了。”
苦笑了一下,崔大可抱起了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省略掉中间的因果,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红星轧钢厂,哦,我知道,老刘有朋友在那边,不过,你媳妇被调走,难不成是有其他干部家属,要顶她位置么?”
东西不白收,这潜规则刘夫人也是知晓的。
听起来事情倒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她还是长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