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左右也是最后一回,莫非这文丰江上,还有黄兄得罪不起的人不成?”
小虎王黄巾还未答话,打着“太师”“定国公”旗号的官船上,戚蓝忍耐不住,已经喝骂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他的手下横行江上,强抢民女。你,你,你还……”
清脆嗓音炮仗一样传到江上,妫海秀明不但不恼,脸上潇洒自若,挥舞折扇,哈哈大笑。
“文丰江上三朵鲜花,也算是民女吗?在我眼里,没有高低贵贱。廉国的贵妃公主,同江上船娘又有什分别?”
戚蓝这番动作,促使黄巾下定决心。
小虎王脸色未变,略有踌躇,旋即大笑应道:“就依妫海所言!”
“阿弥陀佛,是非只因强出头!”
静明女尼心中默念一句,抬头看向引发事端的小船。
船尾上,名满大江的金雀花嘴唇微开,仿佛也在为了意想不到的变故,而感到惊讶。
秀美的容颜,比不上修为高深的修士,放到一般修真者里,也足以令人羡慕了。
“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静明转念顺势看向船头上,心中想道:“男人的才华,女人的相貌,当真是招惹不得的东西。”
小船前端,斜在竹椅上的蓝衣青年面貌模糊,看不清楚长相,只让静明感觉,一股悠闲慵懒的感觉,迎面扑来。
只是看着他,仿佛就多出几分睡意,面对强敌的紧张都不由减少许多。
“呸,你倒是惬意!无知是福,可怜我……”静明心道。
她的师门蒲霞庵不大不小,行事极为端正。新京城里的权贵,自身行事未必如何,选人却极为讲究。这一代定国公也是边疆厮杀出来的武将。能够被他聘请,成为家中供奉。
不论如何,基本节操还是有的!
放弃雇主,临阵脱逃的事情,静明女尼做不出来。原本打算祸水东引,谁招惹来的麻烦,还给谁去。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一软,叹道:“罢了!罢了!放弃金雀姑娘,盯上戚家几位小姐不是任何人引诱,纯粹是妫海秀明自己的主意。我要是说,放过戚家,这名船娘随他们处置。妫海秀明未必答应不说,这种话,也实在说不出口。
“况且妫海秀明与黄巾两人,仅有一个金雀花,又怎够他们……”
静明脸色微红,只感觉数十年苦修的禅功有破功先兆,急忙停止心里想法,挺立挡在船头,念一声佛号,道:“这是定国公戚家的家眷,两位还请留些情面!”
这一句话里,她已经运用数十年苦修的佛门真元,加上金刚禅唱的功夫,震慑人心。
一句话逼得妫海秀明与黄巾不得不正视她。
“你这尼姑倒是有几分胆气!”
妫海秀明折扇一合,在掌心敲击两下,诧异说道。
“我,贫尼……”
“我这是怎么了?”两人四目,四道寒光扫射过来,女尼静明霎时抵挡不住,心中忐忑。
虽说佛门广大,众生平等,可对蒲霞庵,对她本人来说,保住定国公戚家的女子,可比江上朝秦暮楚的船娘重要得多。哪怕那名船娘叫做金雀花也没差别!
平常时间,有些话即使说不出口,也能替换成其它委婉说法。殊不知今日,为什么头脑一热,就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