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道“是。”
朱祐樘道“秉宽跟他们本来就已有宿怨,他人都觉得是朕回护于秉宽,如此折腾,岂不是让秉宽更加难做朕不想激化矛盾,看结果来论吧。”
当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萧敬有意往李荣那边观察,发现李荣正在附和一般的窃笑。
那神色让萧敬感觉到极度的不安。
在萧敬回到司礼监值房后。
韦彬急忙凑过来,一脸着急道“萧公公,您可算回来了,现在已经查实了,任良果然是被锦衣卫拿了,据说已经用刑了。”
萧敬道“打一声招呼便可,何以如此着急”
在萧敬看来,锦衣卫在司礼监几名太监不值一提,只要这边随便一个人去给一声招呼,锦衣卫就必定要给面子,就算是皇帝说要用刑,锦衣卫那边也会用一些手段,比如说假打、造伤等方法,不至于出什么偏差。
韦彬叹道“难就难在这,这次不管用。连东厂都不能过问。还说是可能涉及到私通外夷之事事就怕牵连扩大啊。”
“什么”
萧敬皱眉。
如果是普通贪赃枉法,锦衣卫断然不能把任良怎么样,或者说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可要是加上私通外邦这一条的话,那谁去说情或者是打招呼那就等于是不打自招,告诉别人自己跟这件事有关,而韦彬作为名义上任良的后台,这会韦彬压根就不敢去干涉这件案子。
韦彬问道“您看,是否那位蔡国公,故意把事往这方面引”
“关蔡国公什么事”萧敬眉头紧锁。
“也是从锦衣卫北镇抚司那边得知的消息,就是郭昂说的,牟斌去见过蔡国公了,这么大的案子,东厂不牵扯,陛下不可能只是让牟斌一人来查。实在不行的话,是不是跟蔡国公那边通个气”
韦彬是慌了。
他是任良的直接后台,如果皇帝是要拿任良作为开刀的引子,他韦彬必然是被首先查办的那个。
萧敬冷冷道“不过是查个辽东而已,与你何干如果非有人往你头上扣屎盆子,那就只管让他来”
韦彬道“这是陛下之意。”
“陛下也不能不讲道理,如果只是钱财,管保能给你摆平了。”萧敬言下之意,你要抗事,别想着找人去通融,也别往别人身上牵扯,“你可记住了,非到万不得已,可不能摆出示弱的架势。你若示弱,那蔡国公就成了第二个李广,以后咱司礼监或也要被他捏在手里”
韦彬大为惊讶道“他又并非宫人,如何能”
意思是,李广他是太监,挟制司礼监朱批权限什么的还有根据,让张周这样不在宫里的正常大臣,如何来拿捏司礼监大权
萧敬道“你是真糊涂啊。你以为,旁人要拿捏咱司礼监,需要把每一件事都攥在手里只要拿捏了朝中用人用事的大计,司礼监还有何能自主且值得称道的东西”
“那那也是。”
韦彬随即明白到萧敬的意思。
张周要控制司礼监,无须当太监,甚至无须安插眼线,只需要把他自己的意思传达过来,司礼监这几人照做那就等于说张周成为皇帝之下而司礼监之上的权臣。
“当初的李广,不也用的这些手段咱都是经历过的人,可不得不防啊。”萧敬说到这里,显得有些后怕。
韦彬道“可现在没底啊,此事陛下甚至都没跟咱提过,你可有问过李公公,他那边”
“且莫要问,权且当不知吧。”萧敬之意,他甚至都不能就任良和张玉的案子,直接去问提督东厂的李荣,就更别说是去跟张周通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