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咳嗽一声“这个哥哥你别在爷爷奶奶面前夸我针线好。我平时光是忙着读书练画,就够忙的了。现在咱们家每天都要赶路,也就罢了。等到了长安住下来,我还要恢复每日的锻炼,哪里抽得出时间来做那么多针线活我顶多就是帮忙做做爷奶和你的衣裳,家里其他人的衣裳要是实在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做,大不了到外头找裁缝代劳就是。长安这么大的城市,总不至于连个象样的裁缝都找不着吧”
海礁笑着说“我看你就是想偷懒罢了。也罢,我妹妹这么聪明,可不是给人做裁缝去的。你愿意给爷奶做衣裳,就已经非常孝顺能干了,用不着操心我。外头衣坊里做的衣裳,我也能穿。”倒是接受了小妹打算将家中针线活外包的建议。
他还叹道“金果走了,咱们家就少了人手,还真是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你身边也没个人服侍,连衣裳都要自己动手。等到了长安,还是让阿奶多买几个人回来吧,就算买不到合适的人,多雇几个帮佣也好。咱们家人口不少,光靠崔叔一家五口做活,哪里忙得过来反正又不缺银子。在边城有钱都没处使也就罢了,到了长安,没理由还继续苦着自己。”
这就是以后的事了。目前海棠对自己的生活状态并没有什么不满。她还不乐意身边天天跟着人呢,想私下避着人做点什么事都不方便。
海家与周、彭两家分开后,一行人车马数量都大为减少,队伍比先前缩减了许多。同行的人除了自家人,就只有一支商队与零星散客了。过了郿县后,连散客也没有了他们的目的地本就是郿县。
商队有护卫,海家继续蹭护卫,一路走的又是官道,经过的大都是比较繁华的城镇,倒也太平安稳。不过他们到达武功之后,情况就有了改变。
商队里一个身份重要的成员受不住连日旅途劳累病倒了,高烧不退。他的同伴在武功县请了大夫来诊治,大夫说这病情有点危急,不能再赶路了,必须停下来休养。商队众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在武功县多留几日。
不过这么一来,商队就无法再随海家人去长安了,只能去向海西崖道歉。
海西崖自然不会因此责怪他们,还反过来慰问了病人及其同伴。
武功县距离长安就只有百多里路了,估计两三天的功夫就能走完。只是考虑到海家人口不多,又没多少青壮,还带了许多马车载行李,稳妥起见,海西崖并不打算直接出发,而是转头向武功县的故人求助。
昔日谢文载等人刚被流放来的时候,曾经在武功一带待过,当年熟悉的军官如今还在呢,过去几十年里,也偶有书信往来。如今海家路经此地,向他们借几名护卫使使,想来是不会遭到拒绝的。
海西崖带着谢文载与曹、陆二人在武功县拜访了旧友,果然成功借到了十名强壮的护卫。
他们还从老朋友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谢文载的同年好友庄士同,如今就在长安,正盼着他们回去呢。老朋友们已打发人快马前往长安送信了,想必庄士同知道后,定会兴奋地迎出城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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