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是人中龙凤,是要加官晋爵的,是陈家祖坟上冒的青烟她算哪根葱我绝不准任何人任何人任何人阻碍二郎”
瞿老夫人来回踱步,口中念着无非是长子与孙子读书受的苦难,陈家从泾县出来所受的白眼和折磨都是老生常谈。
常常挂在嘴上的,很老旧的几出戏,如今被赋予了更为崭新的情感被背叛的激荡。
是的。
在气愤于家族期望的二郎被勾引的同时,瞿老夫人感受到了背叛。
老妇人光脚踩在地上,花白的头发披散下来,形容癫狂,“她还骗我她骗我不成亲骗我放放心心地将陈家的生意亲手交到她手里”
“她把我当什么傻子吗”
“我对她那么好衣食住行,我哪一样亏待过她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引诱我那不谙世事的孙子”
“她跟她那小贱蹄子的亲娘一模一样”
“真会做白日梦呀一个妾生女,还想麻雀变凤凰,当上官员太太”
“贱人”
“贱人”
“贱人”
瞿老夫人恶狠狠地骂了无数口
瞿二婶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出声反驳她尚且不知道这层背叛从何而来
她更不明白,显金做错了什么
二郎的喜欢,又干显金什么事
显金究竟背叛了什么
她答应了不嫁人,就从未求上门来,说想找个好夫君呀
瞿二婶一口气提到喉咙眼上,不知为何,眼球渐渐迷蒙上了一层水雾。
有惧意,有悔意,有无所适从。
终于。
油灯闪烁,灭了一盏。
瞿二婶抖了抖。
瞿老夫人停下了脚步,眼皮上抬,看向瞿二婶,“把三郎从舅家叫回来。”
瞿二婶浑身再一抖,七魂六魄都快散了。
瞿老夫人声音几乎要沉到地下,“贺显金手中的生意,总要找个人接,秋闱卷纸已经大差不差了,但贡纸还没最后敲定,突然换人掌舵,陈家必败。”
瞿老夫人慢慢抬起脸来,脸颊上的肉微微颤动,“我们再容她几日,等乔山长走了,等她把贡纸生意拿下来,再算总账。”
瞿二婶带着哭腔,“您您预备怎么算这笔账”
瞿老夫人缓缓转过身,笑了笑,“当初,我贴心贴肺地把瞿家最好的儿郎送到她身边,预备风风光光地将她嫁出去,做正头娘子。”
“她不要。”
“她犯贱。”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既然正头娘子,她不要做。”
“那就不做好了。”
“等三郎回来,叫她做三郎的妾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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