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一转眼便见到一张满面血污的脸,本想惊声尖叫,再一细看,嘿,这不是他们倾国倾城贺掌柜吗
随即一边瑟瑟发抖,“钟管事正巧在门房等您”,一边转身高声叫,“钟管事钟管事快出来”
钟大娘走出来,一见显金脸上污红的血迹斑驳,身上衣裳丝丝拉拉的,半只袖子都没了,素白的里衣袖子半露在外面,当即一震,立刻将门背后挂着的长衫取下来披到显金身上,神色凛然转头朝守门的伙计厉声道,“我知道你和齐管事是一批来的,守好你的嘴巴但凡我听到一丝儿风言风语,我要你舌头”
伙计哆哆嗦嗦点头。
钟大娘低声问显金,“要不去擦一把脸”
显金摇摇头,单手利索将外衫穿好,动了动嘴,舌尖上的伤口被牵扯到,又是一嘴的血腥味。
显金和着唾沫吐到青砖地上,双目猩红,“去后罩房”
显金走得飞快,钟大娘跟在她身后,只觉自家贺掌柜此时怕是有两米高,通身的肃杀之气,像要去杀人
钟大娘加快步子跟上,随手招来个小子,低声嘱咐,“去到灶上把火烧上烧两锅水”
他们家贺掌柜杀了人,不累呀不得好好洗个澡呀
钟大娘疾步跟上。
后罩房如今清清静静的,八丈宣成功做出,显金给伙计们都放了五天假,有些家不在宣城的就交了条子回家看看,有些伙计三三两两约着进城吃酒,也有的家就在宣城,也递了条子,要回家睡觉回血,如今剩在后罩房的伙计,满打满算不超过五个。
故而,当显金“砰”地一脚踹开陈三郎后罩房木板时,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响亮,将罩房后的鸟雀都惊醒了。
后罩房很暗,但显金知道陈三郎没有走。
显金准确无误地冲到陈三郎的床边,提了把油灯,单手猛地掀开了陈三郎床上的被褥
“啊”陈三郎的声音尖厉得快把刚醒的鸟雀逼疯。
显金高高举起油灯,半晌没回过神嗷她的眼睛她纯洁的眼睛脏了烂了流脓了
被褥下方,陈三郎与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睡在一起
两个人都穿着清凉的褂子和夸张的短裤。
显金愣神之际,钟大娘迅速反应,撩起袖子一把将黝黑的汉子拽下床来,麻利地扯了床上的幔帐带子团成一团塞进汉子的嘴里,再扔了件床上凌乱散着的褂子丢到汉子身上,声音异常愤怒,愤怒到快要接近崩溃
“给我穿上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乱搞麻烦你们去搞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我在绩溪作坊做了两年总教头,没出过这种糟乱你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乱搞”
“我为了杜绝你们乱搞男女关系我连小丫鬟都不敢放进推进营挑水担柴都是我自己来”
“你们倒好啊不搞男女关系你们搞男男关系”
“在推进营里,两个人可以睡在一张床吗床塌了怎么办这是二十规里明文禁止的”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钟教头啊还有没有我精心编写的推进营二十规还有没有我反复强调,再三强调的纪律纪律纪律”
显金阖上嘴,胆怯地瞄了一眼比她还狂怒的钟大娘。
她虽然现在脑子有点乱,但她想弱弱举手问一下
此情此景,单纯因为违反“两个人不能同睡”的规定而发怒是合理的吗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