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点了下头,掌灯离开。
有点紧张的胡地全见两名婢女掌灯离开,这才松了口气,朝谢傅竖起大拇指,似乎在说你小子太厉害了,怎么就把这两个婢女给骗走。
谢傅刚才的十数语看似简单,却很不简单,从他能准确叫出刘管事和韦管事两人的名字来到清楚现在楼船的情况,最后把两名婢女的心理也拿捏的死死的。
最重要的是他强大的心理素质,明明是贼,在两名婢女面前,却淡定从容让人丝毫不生疑。
当然这也有破绽,那就是那名刘管事根本没有下达这样的吩咐,所以谢傅让这两名婢女把收集起来的灯盏交到韦管事手里。
在大府大院,有的时候下人之间若没有通气,有些事情也云里雾里,而且很多时候就算心有疑惑不敢过多询问。
在豪门名阀当下人有一条至理多做事少询问。
两人站在门口竖耳静听一会,里面安静的很,张凌萝似已经熟睡。
两人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身上的无迹酥脉,这东西关键时候能救命。
两人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按照先前约定,胡地全在外面把风,谢傅进去拿绿玉簪。
这地方,谢傅早上已经来过,分为外室内室,外室亮着两盏灯,光线不足以将宽敞的外室照的通明,但也是诸物可辨,
层层纱幔之内却是漆黑一片。
谢傅朝层层纱幔轻轻行去,小心翼翼避免触碰到那乐器,这些东西在这夜深人静时分,一旦响起,就算惊扰不到服了天仙子的张凌萝,也会惊扰到其他人。
层层纱幔有些碍眼碍手,此时此刻谢傅又不得不放轻动作不能把纱幔直接揭开,人进入纱幔之内就有种身处云里雾里的感觉,周边尽是白茫茫轻柔柔。
终于拨开最后一层纱幔,进入内室,这内室空间却也不小,正中一张花榈卧榻,垂着罗帏,柔韵隐隐,旁边的地方挂着一块灰帘,应该是更衣室。
谷atsana虽室如仙阙,透着幽香,谢傅却无心欣赏,只看了卧榻一眼确认张凌萝熟睡着,目光就移动到梳妆台上。
瞥见梳妆台有不少从张凌萝身上摘下来的饰品,就靠近找了起来。
珠簪宝饰虽然不少,独找不到那支绿玉簪。
身后突然传来张凌萝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是在找这东西吗”
谢傅在听到张凌萝声音的那一刻,心猛的跳了一下,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扭头一看,罗帏已经揭开,张凌萝侧卧在榻上,一只手托着香腮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件东西,正是谢傅想要寻找的绿玉簪。
我已经改容换面,她怎么知道我是要找绿玉簪,难道她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张凌萝似乎知道谢傅心里在想什么,笑道“不必惊讶,尽管你易容,但我一看见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是谁,我很喜欢你这双眼睛。”
她的话好像是男人的情话,但是谢傅绝不认为这是情话,既然她都知道自己的目的了,谢傅也就干脆顺水推舟。
笑道“张小姐,是我小看你了。我也很是好奇,如果我真的拿到这支绿玉簪,你是否会将地脂拱手相送。”
谢傅这番话,尽量将他的行为归咎是一个赌注,一个游戏,同时无限度的削弱他夜闯香闺的种种罪行。
张凌萝淡笑“当然不过你永远都拿不到,我喜欢看别人求而不得的样子,你如此冒险,看来这地脂对你真的很重要。”
谢傅此时大可说我家娘子此时危在旦夕,需要这地脂救命,但是他感觉这些话对张凌萝来说,简直就是废话。
张凌萝瞥了不出声的谢傅一眼,笑道“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