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仿佛凝滞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叶在半空悬而不坠,扬起的灰尘停滞不动日月星河明亮璀璨,山川草木流转造化,在这一刻却都像是彻底远离了这座小小的道观,将之永恒的放逐到世外。
岁月曲折绕行,虚空凝滞死寂,一个个道人呆滞不动,还保留着聆听祖师法旨、让他们四散远离时那无法理解的神色表情,但没有一个人能询问缘由,因为时光定格了
整个画面如同一副照片,凝滞了一个岁月的点,带来绝对的大安宁、大寂静
老道士咳血,惨笑着,看着一道身影悠然迈步走来。
在死寂的空间中,这道身影便是最生动的色彩。
也正是他,对老道士的说法严厉批判
他是强大的,有特殊的气血波动。
那金色的光辉荡漾,泛起时光的涟漪,恍惚间像是倒映出青史的斑驳一角,是这种血脉体质曾经有过的悲壮与璀璨
无尽的黑暗席卷了宇宙,尸体在复苏,不详在蔓延,为人世带去最可怕的灾难。
可怕的凶兽屹立在天外,有血色与黑暗并存的泣血凤凰,又有牛角狼身、真龙作尾的邪异大凶正是它们掀起了黑暗的风暴,埋葬璀璨的大世,将众生血洗,在一座巨大无边的祭台上祭祀,向一个被锁链缠绕的神像虔诚叩首。
一切的毁灭,都为了一场祭祀
关键时刻,一种特殊体质的传人在奋起,九大圣哦不,九大仙王战苍穹
画面模糊了一瞬,好险没穿帮,把九尊大成圣体与禁区至尊大战到宇宙边荒、将大道都磨灭了的场面再现出来毕竟,老道士好歹也是真仙,智商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不过虽有尊重,但不多,某人信手拈来,肆意裁剪,便成了九大仙王接力,一人陨落一人成道,接力不止,与腐朽堕落的凶残恶兽大战到混沌中,将一座座宇宙都磨灭了
穿越了宇宙洪荒,凝练了天地玄黄最终,一切都不可见了,岁月尘封了所有的绚烂与辉煌,直到今日,有人若从古史中走来,就站在老道士的面前。
血脉、体质的荣耀,为他戴上王冠,而在他身后,更是有力量在背书
恐怖的气息弥漫,源自一口鼎,悬浮在神秘人的头顶
鼎,似乎不大,不过丈许方圆,但那种气势无双无对,时间、空间都仿佛为其所慑,因它颤栗,为它沉浮。
万物母气流转,演绎创世之力;星辰若沙砾,在鼎身与鼎内闪耀不休它简直就像是世间最神圣之兵,亦是最强之兵
一人,一鼎,让老道士颤抖,几乎要跪下,叩首膜拜不如此不足以宣泄心中的震撼。
这究竟是谁来自哪里背负了何等难以形容和描述的伟大与传奇
纵然是一尊真仙,在此刻都茫然了,只能战战兢兢的等待裁决。
神秘的来者,身形是朦胧的,金色的光辉,玄黄的雾气,星辰的光芒三者交错,又有混沌在生灭,让他是那样的模糊,看不真切,如古老庄严的神灵。
只有略带着玩味的话音,方才令之多了些许“人”的气息,“年轻人,不要仗着自己会一点皮毛的天机推演,便胡言乱语。”
“本座降临此界,怎么会是大祸临头、魔染天下之兆”
“相反,这是此界千万年修来的福报才对”
“我这一脉,向来以对黑暗挥拳、守护诸天万界为己任你方才如此妄言,毁我声誉,若被我曾守护的生灵听闻,是要被千刀万剐、暴尸界海的”
老道士听着,身形颤栗他偷偷瞄着那金色光辉中反复放映的“历史”,觉得那若是不假,的确是不容诋毁、侮辱。
他有些迷茫了。
难道真的是他学艺不精,以至于把天机解读错了
他嗫嚅着嘴唇,唯唯诺诺,不敢对此反驳什么。
毕竟他此刻就像是砧板上的肉,怎么切都是对面说了算。
都被人堵到家门口了,还挣扎什么
“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自哪座天外大界而来”老道士整理着血染的道袍,恭敬请教,“法驾至此,是因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
神秘来客眼都不眨,张口就来,“吾自北斗大世界而来”
“至于本座”
“有诗为证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古棺生残念,龙卧雏凤鸣。一道传三友,二心光暗分。万古都领袖,一气化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