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天纵奇才,放在人间搅弄风云,收归仙门就是大乘之器。眼前这个十有八九就是其中之一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咧开一个笑容。
“捡到宝了啊。”
“小友”
嬴寒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与此同时系统也开口。
“宿主,阵法似乎被催动了,攻击性变强,但对宿主来说还达不到危险的程度。”
嬴寒山没有说话,她屈膝俯下身,把刚刚从塔里拆出来的一副尸骨放在地上。那是个抱着桑篓的老妇人,四肢蜷曲在一起,几乎挤压碎了怀中竹编的篓。
她默然无声地看了那张布满紫斑,已经开始溃烂的面孔一会,伸手盖上她的眼睛。腐烂过度的皮肤已经松软得像是凝冻,嬴寒山的手因为小心而微微有些发颤。
做完这件事,嬴寒山慢慢直起身,那对明黄的眼睛一瞬在死气中亮起来。
眼前人大概六十多岁,发须花白,头戴箬叶冠,身上一件朱红撒花对襟道袍,道袍上有青赤白黑黄五个手举乐器与兵刃的小鬼,弯曲的骷髅脊椎花纹头尾相连,连成宝相花一样的文饰,正正缀在道袍的对襟上。
他笑呵呵地看着嬴寒山,虽然一把胡子眉毛给这笑容增添了点生搬硬套的和蔼,但还是架不住骨相透露出来的獐头鼠目。
“小友啊,”他曼声说,“这无冤无仇,无缘无故,你何故坏我阵法呀”
嬴寒山回头看了看那堆积的尸体。
“你立的阵,你杀的人么”她没什么喜怒地问。
有一瞬间贺仙人心里有些打鼓,为眼前这女子波澜不惊的态度。那双眼睛可真是怕人啊,即使是瘴气林中的凶兽也没有如此充满杀气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催动了阵法,暗暗用死气做锁链扣上她手腕与脚踝。
她仿佛无知无觉,毫不挣扎。
“是也是也,此地正是贫道所设的引火燃灯阵,小友如此冒失无礼,径入阵中,可是有些不把贫道放在眼里了。”
嬴寒山好像终于发现了自己被束缚,抬起手看了看绕在身上的死气。
“淡河县的瘟疫,也是你做的”她只是看了一看就放下手,接着问。
贺仙人几乎感到稀奇了,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困为何还如此气定神闲
“有火,自然就有灯要燃。如今小友坏我阵法,贫道就不得不向小友讨要一二,来修补此阵了。”
嬴寒山轻轻歪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