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人低头看向虞藻,伸出右手,说,“你好,我是艾维斯。”
“你、你好,我叫”虞藻跟着伸出手,谨慎起见,给了个假名,“我叫虞藻藻。”
心里却犯嘀咕。
外国人真自来熟。
明显大一号的手掌,与白皙小巧的手短暂一握,便迅速缩回。
虞藻架不住好奇心,翘着眼睫问“你是外国人吗”
“我母亲是京州人,她在欧洲旅游时,认识了我的父亲。”艾维斯解释,“我应该没有特别外国人绝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国内。”
“这样子。”虞藻点点脑袋,“怪不得你中文那么好。”
艾维斯刚要说话,可惜电梯已经抵达一楼,虞藻和他道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电梯间。
裙摆随着走动微微翘起,一双长腿雪白匀称,宛若艺术品。
艾维斯看着虞藻离开,直至看不到那抹纤细身影,他才向外迈着脚步。
宾馆附近停了一辆大巴车,他弯身上车,将手中徽章抛给角落位置的、与他一模一样的男人。
他弟弟伊桑坐在那里,直直地看向他“哥,你摸他手了”
“可能只有05秒。”
毕竟那只是社交性的握手。艾维斯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把我认成你,和我打招呼了。”
伊桑有些后悔。
他应该自己回去拿徽章的,不然的话,对方遇见的人,就是他。
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伊桑回想起方才、掌心骤然传来的绵软触感。
“你应该多握一会儿的。”
这样他也能多感受一会。不过他说出口的,却是,“这样你手上的香味,能更久。”
教练开始一一点名、清点人数,确定人员到齐,大巴车才缓缓启动。
窗外景色倒退,明媚日光在玻璃窗上照出反光,隐约勾勒出金发男人的面部轮廓。
艾维斯看向窗外,手指轻轻捻了捻,他们的手掌虽一触即发,但那种细腻温热的触感,依然存在。
不需要凑近闻,都能嗅到淡淡的香
。
“等会的篮球赛,好好打。”艾维斯说,“他会到现场。”
比赛开始之前,景野一直在校门口等。
京大很大,小早第一次来他学校,他怕小早迷路,又或是被人搭讪。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本不该这么紧张。
可他还是无法控制地手抖、心跳加快,站在烈日之下的他,汗水顺着面颊滚落、蓄在下巴。
夏日高温烘烤皮肤,地面似被晒出许些焦味。景野在四周徘徊,焦灼等待。
虞藻让司机停在学校门口附近的公交站边上,他下车,走了没两步,就看到景野跟军训站军姿似的站在那里。
他刚要说话,景野便大步流星奔走而来。
起初,景野还能保持冷静,用走的,但没走两步,他一路狂奔。
像一只迫不及待跑到主人面前摇尾巴的大型犬。
身后似乎还有一根疯狂摇摆的、蓬松且粗壮的尾巴。
景野在虞藻面前站定,深肤色的面庞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眼睛也因此显得格外明亮。
“小早,你、你来了,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虞藻莫名其妙地抬起长睫,景野在胡说八道什么他才刚到,一直在等的人,是景野自己才对吧。
他热得不行,偏偏景野还靠那么近,似一大火炉挨着他。
虞藻冰着脸蛋,往后退了一步,刚见面就把景野凶了一顿“你让我等这么久,还好意思说这话”
景野在太阳底下站了半个多小时,从虞藻说“出发”开始,就一直在门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