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顾为经的消失,让安娜丢掉了最后一丝耐心。
连艾略特秘书都不在这里了。
这一次没有人回应自己与他用什么说的是不是“hello”没有关系,单纯是没有人在。
他刚刚推门而入时的感受没有错。
当一座生活化的房舍里没有了人生活的气息,根本用不着“仿佛”,它就是一座死去了的房屋。
顾为经拿出手机,没有联系艾略特,而是找了找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农庄自然不会只有房子,还有田野和农场。
汉堡郊区是典型的德式大农村,这间农庄背后在河道旁就有一个小牧场,以前做民宿的时候,用来让城市里居住的客人亲近亲近自然,喝喝有机牛奶。
如今。
它被安娜买了下来。
除了让奥古斯特溜弯以外,牧场本身也仍然在商业运作。
顾为经给牧场的管理人员打了电话,才得知,安娜他们一天半以前就已经在了,管家先生说伊莲娜小姐想要好好的静上一段时间。
管理人员震惊于顾为经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顾为经道了谢后,挂掉了电话。
顾为经看向房间墙壁上那幅被图钉钉满日程表的钉板。
一年前的新加坡,安娜信手一抛,把为《油画》写的评论像天女散花般扔的漫天都是,然后走过来告诉他,她辞职了。
一年以后。
安娜再次扔掉了手里的文件。
她曾说,巴尔扎克赢得韩斯卡女男爵的信任用了十八年的时间,他们两个的第一份合约先签三年,到时候顾为经的大学临近毕业,再看看情况。
用不着三年。
短短十二个月。
第一场画展都没开呢。
艺术家和他的经纪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出现了重大的矛盾。
顾为经摇摇头。
他站起身,走到那块板子前,拿着一枚图钉将空白的便签用力的扎在戴克·安伦的脸上,就跟杀手要搞谋杀一样。
「今天是2018年8月10日。」
「距离画展还有——」
顾为经想了想。
他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
他不知道。
顾为经又在
「生活是一场斗牛比赛,而每一次,我都会勇敢的冲上去——.」
顾为经望着自己写给自己的便签。
他放下笔。
继续画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