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余列自己,在一番事情吩咐完毕后,他并没有如杜量一般进入暗室中做准备,而是径自的盘膝,坐在了拔毒用的木桩上,打坐调息,不问杂事。
踏踏的脚步声音不断响起。
毒口中来来往往的人变多,所有的毒口道童都乐得偷懒,过来凑热闹,甚至还有人快步走出去,要将休假中的道童也叫回来。
除却毒口道童之外,其余口子的道童也在毒口门前来来往往。
不时就有议论声响起“难怪这人来上工,头顶上还带了顶帽子,应是刚刚才完成铜筋铁骨之变。”
“刚完成蜕变,就敢向杜量提出挑战,看来他是颇为自信啊”
“话说你们毒口比试的是什么拔毒那杜量的拔毒手艺如何”
嘈杂的议论声,将余列包裹住,一道道神色各异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浑身打量数遍。
但是余列只是打坐调息,平静的很。
他正在脑中反复的回顾血肉丹法的内容,临阵磨枪一番。
时间流逝。
偶尔又有纸条从杜量那边,送到余列身边,并再送过去,是两人在磋商着待会比试的内容。
随着的毒口中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几个陌生的中位道童也出现了,一应布置终于准备好。
杜量裹着一袭崭新的黑袍,质地优良,他身后的人抱着一堆工具,随他从房中走了出来。
余列也是陡然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的人群。
其从木桩上跳下,取过挂在一旁的血腥袍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并手提一柄剖鱼拔毒用的尖刀,修身而立,朝着四周的人群拱手。
在余列眼中,正有一个个脑袋挤在周围,数目已经不下于一百了。
其中有四个脑袋落座在高处,就好似身处在戏院二楼的雅座一般,身边还有人递着茶水。
这四人正是其他口子的中位道童,被特意请过来看戏的。
四个中位道童先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余列和杜量,慢慢的,当中就有人对余列隐隐露出敌意而对杜量颔首,也有人主动的朝余列打招呼,展现善意,举动不一。
哐哐声音响起
毒口中的几方偌大的木桩,被精壮的道童搬动,拼凑在一块儿,形成了面对面的台子。
余列和杜量纷纷走过去,相对而站。
就在他们的两手边上,已经摆满了各式的毒物材料,其中有草木药材,有大块的丹砂矿石,以及一桶一桶的血肉鱼获。
整个毒口中,几乎所有等待拔毒的药材,都被搬到了近处,并分门别类,方便余列和杜量取用。
瞧见余列和杜量已经站定,现场的气氛焦躁又期待,始终平静不下。
老胡搓手走到了中间,含着胸,恭声说
“二位头头,规则你们也都商量好了,若是再无异议,就可以开始了。”
“可。”余列和杜量两人都是点头。
围观的人听见这声,更加忍不住的躁动起来。
还有外来的道童纳闷出声“这就开始了都还没有宣布规则的呢,怎么也没个人来主持”
但是立刻就有人朝他嘘声“这是毒口,炮制的都是有毒药材。自然是谁先倒下,谁先受不了,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