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也不知谁吼了句:“我操!咱们头顶有东西!快跑!”
顿时,二十多人如同诈尸了一般,呼啦一下大叫着朝自己车中钻去。我捡起那块奇怪的东西,飞一般的朝自己车上跑去,边跑边觉得头顶有东西冲过来。
八辆车毫不停歇的一直跑了将近半个小时,突然两边的大山在前面骤然收紧,形成了一个宽不到三十米的峡谷。峡谷两侧的山体垂直挺立着,从外面看来就像一个超大的巨型地下隧道。
车队没有急着进去,在入口处停了下来。我回头看了眼后方,应该没有跟过来,搓了搓有些僵硬的面部。心中不禁暗自骂道:他娘的,刚才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搞的神神忽忽的。
说也奇怪,瀑布竟然像活了一般,真是难以相信,我极力的控制着大脑不去深究,但还是想到了那两个字,龙与神!
虽然这种想法说出来有些滑稽,更有些不可接受。但毕竟我们听到了龙吟声,就像那条巨蛇临死前发生出的呻吟声一样,只不过这个更低沉更苍老。
最让人不能理解的就是那条瀑布,好好的水流怎么会从中分开,而且还能移动?!我相信,即便是马克思他老人家看到,也会大呼一声:哦,卖狗的!
想归想,我可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万一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很容易便会被戴上走资的帽子。其实,就算到现在我都想不通,信神和走资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一通赶路,时间又过去了五六个小时,趁着下车商议的这会儿工夫,大部分人都拿了些东西吃。
由于刚才被瀑布诡异的浇了一分钟,众人身上几乎全都湿透了,只是碍着刚才跑得太急,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这会儿得空,几位女孩子还有一些体质单薄的男的赶忙去卡车上拿下来衣服换上了。由于我的吉普车没有挡风玻璃,这一路吹过来,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所以也就没去换。
这会儿周扬他们正拿着吃的,聚集在山谷入口处谈论着什么,我拿了块昨天晚上烙好的白面饼,也走了过去。
“队长,我总感到有些奇怪,地下空腔这么大,为什么咱们能这么巧,就来到了这个山谷入口呢?为什么不是一座大山把路挡死了呢?”张栩梅不解的看着眼前漆黑的巨型“隧道”。
陈国荣猜测道:“无巧不成书,也许咱们就是幸运呢。”
周扬点点头:“栩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咱们发现这条谷地似来的太容易了,所以总觉得不放心,对吧?”
“嗯。”张栩梅双手抱在胸前,微微点了点头。
“也不能这么说。”周扬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条地下空腔虽大,但地形却十分复杂,每一段的宽窄不一。很有可能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一段,就只有这么一个谷地可以通向前方,这也是毕竟之路,并非咱们幸运。而且,你要说来的容易,咱们这也不容易啊,连飞车都用上了,一路走来还死了这么多兄弟。”
“也是。”张栩梅低声赞同了一句,没再说话。
几人站在谷口,没感到一丝风,里面静的要死。幽深的尽头,就如同黑洞一般,静悄悄的等待着吞噬靠近它的生灵!
“队长,这条谷地太窄了,再加上两边的山岩陡峭的根本无法攀爬,就连上面都是被穹顶封住的。我担心,如果咱们被刚才那东西堵在了里面,那可就危险了。”身边这几个人都是有身份、有资历的前辈,按理说没我这个新人说话的份,但这关乎到我的性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周扬看了众人一眼,随即说道:“困难、危险,那是肯定要有的。地下空腔中到处存在着危险,既然下来了,那就做好面对一切危险的准备。在这种极其危险又陌生的环境中,咱们没得选择,只能是有路就走。”
周扬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到头来还是没有要考虑谷地危险性的意思。说实话,当时我真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各位看官不要说我秦山没有奉献精神,没有报国之心。
在我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的时候,国家给了我什么?没有,不但没给,还无情得剥夺了我对理想的追求,逼着我把自己的青春挥洒在了那个贫困落后的小山村!
现在你们可能还体会不到,毕竟国家有了飞跃性的发展,无论是交通还是城乡风貌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可三四十年前,国家正是积贫积弱的时候,想想一个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小青年,尤其还是在京城根下的天津城,突然被安排到了一个极度贫困落后的小山村,那种感觉和古时的发配流放没什么区别。
再没有了先前的报国热情,美好人生,剩下的只有消沉、孤独、落寞、堕落以及对这个国家和社会的仇恨!现在又要我为了国家去玩命,说实话,若不怕我不来他们得把我毙了,我是死活不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