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青年伸手便要抓桌上的玉盒,指尖刚触到至尊丹的流光。
忽然觉得腕间一紧,被道剑气扫过,袖口“嗤”地裂开道口子。
“胆子不小。”灰衣青年缩回手,阴鸷的目光落在江川腰间的无锋剑上,
“我乃大燕皇子赵威远,今日来取你山门大会的奖励。”
他拍了拍腰间金链,链上镶嵌的赤阳石突然亮起,
“至尊丹、灵虚盾甲,还有《大日金轮剑谱》,乖乖交出来,本皇子饶你不死。”
江川挑眉:“哦仙门规矩,胜者所得,旁人有何资格索要”
他指尖摩挲着护腕,盾甲的流云纹在烛火下明灭不定,
“何况阁下身为赤阳峰弟子,该懂‘同门相夺’是何罪名。”
“少拿仙门规矩压我!”
赵威远突然暴喝,掌心翻出柄鎏金短剑,剑身上刻着燕国皇族徽记,
“你父亲当年在邯郸城举旗反叛时,可曾念过什么规矩乱臣贼子之后,也配拿至尊丹”
屋里的烛火暗了三分。
江川的瞳孔一缩,护腕上的流光骤然明亮:“原来阁下是冲陈年旧事来的。”
他向前半步,无锋剑的剑鞘擦过案几,“我父亲是否反叛,燕国刑部自有定论。但此刻你在仙门撒野,便是触犯门规。”
赵威远的短剑泛起血光,剑尖直指江川咽喉:“定论我大燕皇室的定论,轮得到你质疑”
他忽然冷笑,“听说你在比试中用了九色鹿的翡翠增幅,那灵鹿可是当年我皇叔豢养的……”
“当。”
话音未落,窗棂突然被剑气劈开,太华剑的寒光映着姜维的青衫,横在赵威远颈前三寸。
姜维的声音带着冰碴:“赵威远,你在演武场闹还不够,还要到别人房间撒野”
他手腕轻抖,太华剑上的雷光噼啪作响,“别忘了,你赤阳峰的驻颜丹,还得靠我太华峰的雷火淬体。”
赵威远的脖颈肌肉绷紧,鎏金短剑“当啷”落地:“姜维你敢!我乃……”
“乃什么”
房门再次被推开,陈丰抱着剑匣站在门口,腰间的天柱峰腰牌泛着微光,
“代宗师叔刚说过,内门弟子私斗者,禁足三月。”
他扫了眼满地狼藉,目光落在江川膝头的剑谱上,“赵兄若想切磋,明日演武场奉陪,何必深夜闯人房间”
赵威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忽然弯腰捡起短剑,指尖在剑柄上擦了擦:
“误会,都是误会。”
他望向江川,扯出僵硬的笑,“本皇子只是听闻江师弟剑技高超,特来讨教一二……”
“讨教”
江川冷笑,指尖划过《大日金轮剑谱》,“阁下进门便要抢我奖励,开口便提邯郸旧事,这是哪门子讨教”
他忽然想起什么,目光扫过赵威远的金链,“听说令兄赵盾在南域治军,对邯郸的粮饷调度似乎颇有微词
燕国的储君之争,莫要带到仙门来。”
赵威远的瞳孔骤缩,金链上的赤阳石“砰”地炸开,火星溅在他手背:“你……”
“够了。”
陈丰抬手,剑匣轻震,“赵兄若无事,便请离开。江师弟明日还要随代宗师叔上天柱峰,怕是没空陪你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