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手持一份信笺,抖抖索索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孙膑一把抢过了管家手中的信,朝着信上看去,随后整个人脸色大变,蹬蹬蹬的几步退到了墙边,甚至还打翻了房间里的一个花瓶。
“这、这不可能!!!”孙膑突然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然后放声大哭。
庞涓看着面前的这般情形,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忙道:“师弟,究竟怎么回事?”
孙膑哭了好一会,这才抬起了头,哽咽的说道:“师兄,师傅他……归天了!”
“什么?”宛如一道惊雷劈入脑海,庞涓整个人也都呆住了。
……
四天后,太行山某处,鬼谷。
这是一座被瘴气缭绕的山谷,但是在山谷之中却是芳草萋萋绿树荫荫,鲜花在小路旁开放,路边的果树还结着不少野果。
在山谷中央有一座小湖,湖边有着一栋颇为典雅但是已经十分陈旧的木制小楼,这便是庞涓和孙膑从小长大并且学艺的地方了。
就在小楼和湖的中间,此刻已经立起了一座坟墓,墓碑上清楚的写着“恩师王诩之墓”,而在墓碑的右下角则写着“弟子庞涓、孙膑、张仪敬立。”
此刻,三名师兄弟就站在鬼谷子的墓碑面前,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都颇为哀戚,眼睛通红。
最为年轻、看上去甚至还只是一个大一些童子的张仪正絮絮叨叨的说着:“恩师说了,如今大师兄正是关键的时刻,让我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够去打扰两位师兄,可是恩师都已经故去,难道我连告诉两位师兄都不行吗?”
庞涓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张仪的肩膀,道:“你做得对,没有能够见到恩师的最后一面,就已经是我和膑弟之罪了,若是连为恩师下葬都做不到,那我二人又有何颜面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一旁的孙膑跪在地上,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过了片刻之后,庞涓又叹了一口气,道:“张仪师弟,恩师在走之前还有什么话说吗?”
张仪想了想,道:“倒是说过一些零零散散的话,比如什么希望大师兄继承他的意志,还有让两位师兄不要内讧和相互算计,应当同心协力之类的事情。”
庞涓的脸色微微一滞,但很快就展开了:“恩师这话却说的是没道理了,我和孙膑师弟情同手足,又怎么会相互算计?”
张仪摇了摇头,道:“师兄,这我便不知道了。”
庞涓看着张仪,道:“如今恩师既然已经归天,你一个少年住在这里恐怕也是不太方便,不如你便随我回安邑之中,在我的大将军府住下吧。”
张仪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拒绝了庞涓:“师兄的好意师弟心领了,但是张仪自从幼时跟随恩师到现在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家中父母如何,如今有了时间,还是想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