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了兄弟会后,老唐带着路梦在这联络点熟悉了一会儿,然后就随他自己去了解。
如果路梦需要利用组织里的资源,也是得他亲身去协调和付出报酬,老唐并没有绝对的权力去调动他们。
当然如果老唐真的开口了,其他的成员也会去执行,但这也不过是敬重他的地位和实力。
同样算是一种利益交换。
临别前路梦把带来的酒掏出两瓶送给了老唐,这种档次的礼物正好。
然后路梦自己一个人走上了二楼,那里应该有一位整容医师
说是整容,但也只是有比较高超的化妆技巧而已。
在这个时代,人们很难想象过去曾有削骨填骨和注射各种药剂的整容手术,“整容”的常用义也就渐渐发生了改变,成为化妆和易容的上位用法。
这就是词义的弱化和语言的社会性。
逃跑的奴隶往往是光头,而通缉犯如果有什么特征容易被认出,也可以来整容医师这里进行伪装。
换句话说就是重新“捏脸”。
除了固定的五百开币,路梦还把剩下的一瓶酒送给了医师。
这是为了让他更好地服务。
同样也是告诫。
愿意付出更高代价来改变面容的人,对隐私一定是更为看重。
不同于其他人,整容师是一定会看到客户的真容的。
这让他们的身份变得异常敏感,除了日常的业务,所有人都会避免和整容师有过于密切的私交,因为很容易引起怀疑者过激的行动。
在重新戴上藤帽和面罩前,路梦对着碎镜片看了看自己的新样貌,很是满意。
整容师送给他一种药粉。
这种粉末能为他原本纯白色的头发打上灰斑,看起来就像因衰老而褪色的银发。
路梦的额头上则用兽胶粘出了一道一道的皱纹,再把原本充满生命活力肤色化得黯淡,消去光泽。
看起来还真就像一個老头子。
一次整容不能维持太久,但用来混过融入街道的最初几天是没问题了。
最后,路梦还去找了一趟老猎人张英。
他将骨犬群的遭遇告诉了张英,但是没有说出雾人的事情。
这种程度的情报足够老猎人警惕,但又不至于暴露自己知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信息。
和老唐不一样,在这些真正在废土底层摸爬的老人眼里,管你什么雷柏还是圣国,那都是狗屁。
浪忍团的大旗不一定好使,反而会把怀疑的对象转移到路梦自己身上来。
听完路梦的转述,张英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惊慌的意思。
“张师傅你有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枢纽站原本就被毁灭过一次,现在再来一遍而已。”
老猎人调试着弓弦,发出一声铮响。
“至于我五十岁就是一道坎,在这里的人很难活到这个岁数。
“不过一旦过了这个坎,人就很难再死掉了。”
路梦点头:“您有数就好。”
废土上的老人就像战场上的老兵,残酷的环境让人们的平均寿命都不高。但凡能活到足够的岁数,说明都是在淘汰中积累起了各种经验,哪怕岁数已经大了,反而还要比力壮的年轻人更容易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