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
吕丛云点点头,吩咐副将,准备亲兵坐骑,在城下等着,只有二弟吕士文在城头磨磨唧唧,似有思索之意,好像是想到什么,快走两步,叫住了急忙下城的父亲,问道;
“父亲,王节帅为何在北城外扎营?”
已经下了城墙的吕代元,闻言心中一动,脚下的步子就停了下来,心中猜测,二子可是看出什么了,
“当然是谨慎,在京城,素闻节帅从不贪功冒进,扎营在北城外,就是如此。”
话也不能说的太明显,扎营北城,不过是以大梁城为警戒之所,如若敌军来袭,首当其冲就是大梁城,毕竟城池坚固无恙,若有敌情,后营可有时间迅速反应。
听到父亲解释,吕士文点点头,倒也说的没错,不过,有些谨慎过头了,
“父亲说的也不错,可是儿子觉得,节帅过于谨慎小心,南边,我等在这几日时间内,已经派出大量斥候,如果林山郡城有变,定会发觉,可是,这几日,林山郡城基本无恙,如何会有这些担忧。”
“啊哈哈,你能想到这些,为父心中甚安慰,可是士文,你忽略一点,陈州城丢了的情况下,郡城如此做派,看似无恙,实则是包含祸心,就不知道布政使于仕元那个老匹夫,内里卖的什么药,”
吕代元哈哈一笑,随即脸色阴沉下来,打了一辈子仗,如今却看不明白了,闹出这些文章,看样子,内里不简单,
“父亲所言极是。”
吕士文忽然大悟,这些天派出的斥候去探查,一切安静如常,并无异样,现在想来,越是安静如常,越是最大的不正常,姜还是老的辣。
二人叙完话,众人不敢再耽搁,急匆匆下了城头,吕代元带着两儿子,出了北城门去了中军大帐。
而随着王子腾大军的到来,城内细作接到线报,赶紧通过秘密渠道传了信,
不久,
林山郡内的布政使于大人和前太子义忠亲王周永孝先后得了消息。
于仕元的府邸,后院,青山凉亭之内,
师徒二人在亭中铺了软塌垫子,席地而坐,二人面前摆了一张桌子,简单放了一些糕点和茶水,别无他物,好似悠闲品茶一般,周永孝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口齿留香,略微有些苦涩感,回味无穷,
“老师,此茶还是原来的味道,青山茶,应该只有老师这里有了。”
心中有些感慨,所谓的青山茶,就是老师祖地,那一处青山上的野茶,虽然不知名,但是被老师细细养了一番之后,茶水泡出来的味道,不下于江南那些贡品,殊为难得。
于仕元笑了笑,摇摇头,
“茶好不好,不在于茶叶本身,而是历次翻炒的手法,用到好处,粗茶也有味道,用不好,就算是江南云雾茶,那也是白费心思,这几日可是等的心焦了。”
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如今城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是这个风迟迟不来,总归有些忐忑不安,人之常情。
被老师看出来端谜,周永孝也不尴尬,点点头回道;
“被老师看出来了,如今吕节度大军已经回到城中,时间上,这都三日了,也不知王子腾所部,走在官道上,动作那么慢呢?”
按理说,走官道,即使行军缓慢,三日内必到,如今都过了四天,还没有消息传来,不会是绕道而行了吧,想想也不对,就算是绕道,那也只能去西河郡,可是西河郡官道年久失修,真要走那里,到郡城不知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