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炁』?”
诚铅还在踌躇这一步走的对不对,不曾想他翻手就取出一道灵器,着实吓了一跳,连忙退出一步,颇有震色。
他家道统的除癃老真人本就是散修,『都卫』灵物又出了名的少,以至于一贫如洗,这一生的积蓄大多在这一座山上,留下一件灵器,一件灵胚,献珧真人修『戊土』,灵胚自然是留不住的,师尊的灵器也在修神通时当做报酬许给了白子羽,而献珧真人自己的灵胚,修『全丹』的诚铅同样保不住…
如此兜兜转转下来,诚铅手里除去自己的灵胚,只余下献珧真人毕生心血成就的“降伏剑”与晚年从青忽真人手中换来的“百甍玄石伞”——两件还都是『戊土』!
『全丹』作为变化之道,虽然不至于与『戊土』相冲,可面对强盛的『戊土』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候神殊』都不敢以日月为权柄,更何况诚铅尚没有强夺物用的神通…他自己私下的体会,只觉得这一样样灵器重极了,耗费法力如流水,不够乖顺。
而赫连无疆好歹也是铁弗王,这道“道煞寒铁鞭”李家看不上,却不比“百甍玄石伞”差,与『全丹』也更契合几分,对诚铅来说更是贵重无比。
‘当今『全丹』少见,曾经有金羽在前、今后恐怕还有李氏在后,我这等散修不能求全,这属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诚铅略有心动,另一面确有亲近李氏的心思,合手道:
“殿下的意思是…”
李绛迁道:
“诚铅也算我自家人,我督建一大阵,少了些灵材资粮,这厢外出,也准备寻一寻。”
阵盘的灵物以“叁阳岁光”为主,为辅的是金德、曦炁,交给了九邱——李氏手里本还有曦炁的“代夜瓶”,可惜熔散此物要用的时间实在太久,否则将这一道略有鸡肋的灵器砸了,正好顶上这用途。
而大阵阵点的七样灵资,李绛迁正准备交给这位方才继承了一批灵物灵资的诚铅真人身上,他着重问了『少阳』诸物,诚铅道:
“『少阳』少些,我师尊本得过一份,后来被一位前辈换走了,不过道友所提的名录中,有一位兑金“光异白金”,我手中正有两份,还有“曦元宝枫”,我师尊的故友手里有。”
这三样明显抵不上“道煞寒铁鞭”,诚铅正色道:
“其余四样,我想些法子…”
李绛迁声音略低:
“越快越好!短则二三年,长则五六年,必有用处。”
诚铅的神色微微一变,略略点头,道:
“我明白了…”
却不曾想李绛迁毫无迟疑,立刻将“道煞寒铁鞭”放入他手中,诚铅哪里敢受?立刻推辞,李绛迁则郑重其事地道:
“我父禀持明阳天命,多受人妒,诸释无不欲除之而后快,却屡战屡败,不能扰王威,遂来图我子弟、臣属,使我诸兄弟恐惧不安,投入宋篱…你既知如今时局,一旦出海,恐受人算计。”
诚铅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一时未答,眼前的这位魏王长子声音带了些警告,道:
“你替我家收集灵资,一须保密,保的也是你的性命,二来,万事以谨慎为上,能走宋国尽量走宋国,有些风险的来往,千万不要有侥幸之心!”
他一边从手里取出符来,道:
“你有了什么事,随时向我家求救,倘若真的撞到谁手里,多一件灵器,你也多一分保命的机会。”
这倒是李绛迁的真心话,他以为自家最早的紫府臣属会是尹家人,也想过崔决吟提前功成,甚至想过郭南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