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长脸老太太摆摆手“这个我可说不准,不敢给你乱打包票
我家住前头那栋楼,这一片就这里有个亭子,所以我平时才会过来这边,跟邓庆荣本来也不算熟,就是每一次看到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要么拿着菜出来摘,要么是出来钩钩毛线。
反正我是没见过有什么人来找她,或者是她和她儿子送客人之类的,感觉娘俩门口挺清净,没什么来往的人。”
“那她儿子呢她儿子也没有什么往来比较密切的人么比如说女朋友什么的”宁书艺换了一个角度问,“邓庆荣的儿子是叫常君超吧他不是已经三十岁了么这个年龄就算没有结婚,一般来说也有固定的交往对象了吧”
本来以为这个问题能够换来的答案无非是有或者没有,并不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可是亭子里的这几个方才还观点不同,能聊出几分火药味儿的老太太,这会儿忽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有些为难和尴尬的脸色。
“怎么了”宁书艺笑着问,“是我说错了什么话么”
“没有没有,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卷发阿姨是个和善性子,连忙回头轻轻拍了拍宁书艺的手臂,“你那是工作需要,哪有什么说对说错的
主要是吧我听隔壁楼的人说,邓庆蓉和她儿子说不好是不是就都出事了
我们就是觉得,死者为大,涉及到人家那种那种有点算得上是家丑的事情感觉就不大合适往外说。”
宁书艺看了一眼霍岩,霍岩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疑惑。
方才这几个老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都是与那个租户当中的母亲邓庆蓉只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深入了解,但是现在一开口,倒好像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家人的所谓“家丑”似的。
圆脸阿姨估计原本就并不是特别看得上邓庆蓉,方才说话虽然还算客气,但是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意思也不难听出她的那种优越感来。
方才被那个瘦长脸老太太顶了几句,这会儿心里估计也不是特别痛快,见这几个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她微微坐直了一点身子。
宁书艺注意到了她这个并不是十分显眼的动作,也没做声,默默等着这位阿姨自己开口。
圆脸阿姨果然不是一个绷得住的性格,坐直腰杆儿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注意到自己,到底是忍不住了,开口说“人家说家丑不可外扬,那说的应该是不应该从家里头往外面扬吧
就邓庆蓉家里头的那点事,那不都是当初她自己在外面跟我们说起来的么算起来,这也不是咱们自己私下里打听,打听到了还满世界去给她宣扬去。
再者说了,人家现在这是警察来了解情况,咱们几个谁能知道这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万一咱们觉得对人家够意思,不能帮人家把家丑继续往外扩散了,什么都不提不说,回头真耽误事儿了,那咱们良心也过不去吧”
她这么一说,除了瘦长脸老太太有一点不大爽快地瞥了她一眼之外,其他几个人倒是还真听进去了,看起来有一点犹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纠结着要不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