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微微摇头道:“恰恰相反,明朝朱元璋在位期间,吏治最为严苛,但腐败仍旧不断。”
“为什么?明朝的干部就不怕死?”
聂小光忍不住回头看了李学武一眼,问道:“还是杀的太少了?”
“不,朱元璋没有考虑到人心和人性,也忽视了制度的约束,”李学武给他解释道:“所以到了后来,明朝出现了锦衣卫这个特务机关。”
“可即便是有了锦衣卫,这吏治也没有清明多少,该出现的问题也依旧出现。”
聂小光现在也糊涂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并没有再继续说话。
李学武则是淡淡地说道:“纪监工作更像是在一块破布上打补丁,哪里要坏了,钉几针,哪里有漏洞了,补上几针。”
“所以你能看到的是,穿在咱们身上的这件衣服补丁摞着补丁,破破烂烂的,但还是能穿。”
“如果破烂到不能穿了呢?”聂小光好奇地问道:“到时候是不是就……”
“我反正是不敢想——”
李学武笑着说道:“没有了这身衣服,我也冻死了,所以我要积极主动地打补丁。”
“我好像理解您的意思了。”
聂小光虽然没认真学习过,可基础还在这摆着呢,他爸也没少给他讲这些大道理。
李学武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的直白易懂了,无论是勾连几针,或者是打补丁都可以。
但不能动作太大了,这件破衣服禁不起折腾。
如他所想的,一天毙一个,那确实能起到震慑作用,但真让人习以为常了,那就更可怕了。
果然,他不是做干部的材料,更理解不了李学武这样干部心里的弯弯绕。
今天的这段对话,却也教给了他一个道理:他当司机是正确的,至少不用费脑子。
——
“怎么突然想起约我了?”
香塔尔眉目间温情流转,看着李学武问道:“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不想你怎么可能约你呢。”
李学武完全没在意她话里的歧义,也是一语双关地讲道:“有事情想起你了嘛。”
“只有在有事情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来?”
休息室包厢里,香塔尔语言极尽撩拨的意味,看起来也是旷日持久了。
李学武好笑地瞧了她一眼,问道:“见到我们高副主任了吗?谈判的进度怎么样了?”
“这么忙还约我出来,该不会就是想问这个吧?”
香塔尔怀疑地打量了他,道:“真想关心谈判进度,你问问你们津门的团队,或者给我打个电话就算了,何必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的呢。”
对方的幽怨已经撞李学武脸上了,他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今天来可是说正经的事呢。”
“你的意思是谁不正经啊?”
香塔尔瞬间恢复了典雅的神情,气质都变得冷艳起来,一改刚刚的风烧。
“关于建筑工程公司的合作,”李学武点点头,看着她说道:“我准备引入监理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