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疏在笔记上写下了实验记录。
想了想,他又抬起头看着面前粉红色的臃肿怪物,开始询问祂最近身体上有什么感觉。
目前那些法阵已经在帝国上下变得流行起来,他也陆陆续续投了好几次稿件,增加了更多的通灵仪式来遏制诺曼变成神的子嗣的过程。
一直痴痴看着酒疏的诺曼似乎顿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回答问题。
祂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触手在纸上写出了回复。
很好,我已经不再变大了。
之前诺曼一直在无节制的变大,最近已经好了许多。
“那就好再给我一些你的触手样本。”
酒疏沉思片刻后还是决定再详细做些实验。
只不过,切割掉惩戒对象的触手这件事莫名让酒疏感到有些不适。
明明以前在家乡时他做过许多类似的生物实验。
一切非人类的生物在实验人员看来都不会有差别,这次却产生了变化。
他尝试过打麻醉,但惩戒对象似乎并不能感受到麻醉的效果。
好在祂已经学会了将痛觉神经转移到其他地方,这才让酒疏的负罪感少了一些。
啪嗒一块遍布痛觉神经的触手被诺曼毫不犹豫地撕了下来。
酒疏动作温柔地亲了亲诺曼,诺曼变得更红了。
无论爱人想要做什么,哪怕是要将自己分尸,诺曼也毫不在意。
祂只是想看到爱人开心的样子。
所以祂欺骗了爱人自己不会疼痛。
其实会疼的。
但与爱人的吻相比,这些痛楚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样想着,诺曼愈发柔情似水地看着一心为自己忙碌的爱人,心中的充实感几乎要溢出来。
或许是酒疏的安抚攻势起效果了,诺曼最近已经很少会自卑了。
一旦祂有了想要自卑的心思,酒疏就会立刻温柔安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爱语。
在这种环境下,诺曼像是浸泡在充满爱意的海洋里,几乎熏醉,每天只知道缠在爱人身边,不愿离开分毫。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最近一段时间每晚都会做的噩梦。
具体的内容诺曼记不清了,但梦里似乎总有散不去的雾气,还有一片越来越近的潮湿滑腻的黑色苔藓。
以及那些苔藓之下传来的痛苦而怨恨的哀嚎。
幸福为什么你会得到幸福
为什么没有陷入疯狂
哀嚎声刺耳至极,随着梦境的深入而越来越疯狂,似乎对这世上的一切都充满了憎恨,包括另一个自己。
但每次醒来,诺曼都会忘记这些梦。
祂只会感觉到莫名的危机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来与自己抢夺心爱的酒疏一样。
这让祂愈发不愿意离开酒疏分毫,只是满怀憧憬地畅想着未来。
希冀着在恢复人形后与爱人幸福的生活下去,永远也不分离。
房间内,怪物的身形变得更加膨胀了,触手也不着痕迹地缓缓缠上了爱人白皙的脚踝、手腕。
颜色因为羞怯而逐渐变深。
酒疏仅仅瞥了一眼,便纵容了惩戒对象那些试图钻进衣服的触肢,继续在自己改造过的高倍显微镜下观察诺曼的触手。
似乎不同心情下的触手,组织构成会有微妙的不同。
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触手都会互相排斥,或者说,互相吞噬。
在离开本体之后的半固态组织似乎更能体现本体的特质,对自己的另一部体组织有着吞噬融合的本能。
而在融合之后,它们会变成一个整体,重新回到本体之中。
这就是神的子嗣的特质。
酒疏放开手中的一部分组织,看着它逐渐蠕动着融入身上其他触手上面,面露思索。
他莫名有了一个猜想。
如果这些半固态组织最终都会选择融入体积最大的本体之中。
那如果同一时间出现两个同样结构完整,体积庞大的本体,这些细小组织会作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