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祥提前跟生产队了解过,生产队这边将干粮送到地头,是吃完接着干农活的,他原本是打算让职工轮流回去吃饭,但由于重新编队的事情,索性今儿上午早一会收工。
听到苏庆祥这么说,职工还好些,那些初中生就没有了昨晚的兴奋劲,有几人还哀嚎出了声。
“嚎什么嚎看看咱们的社员兄弟,他们叫苦了吗看看那些还没有麦子高的小社员,他们停下了吗你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怎么好意思叫苦喊累!”这回带队老师正在现场,听到学生发出的动静,立马指着那几个害群之马的鼻子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众目睽睽之下,那几个初中生惭愧的低下了头,不光不再出动静,反而在动作上麻利了几分,试图用实际行动洗刷刚才作怪所带来的羞耻。
半小时时间很快,随着苏庆祥一个招呼,大部分前来参加劳动的职工、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出了麦田。
唐植桐不紧不慢的将刚割好的麦子捆好,一手一个拎到地头。
地头有一辆独轮车,这种车只要捆好,能推十来捆麦子。
唐植桐又往返几趟,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割的,只要看到地里没人管的,就捆好拎过去。
正当唐植桐将麦捆往车上装,要用绳子拢住时,余英跑了过来:“唐大哥,额帮你。”
“谢谢,你扶着车子,我自己拢一下。”由于独轮车的中部较高,如果没有人扶着,容易失衡。
在余英的协助下,唐植桐很快将麦捆绑结实。
独轮车的车轮是木头的,这种车的平衡性不太好掌握,在推车之前,唐植桐吐口唾沫在手心,两手相互搓一下,这样能有效增加手和车把之间的摩擦力,更容易把控车。
唐植桐捞起车把之间的畔带往自己脖子上一放,两手抓稳车把,下盘扎稳,双腿和胳膊一起发力将独轮车抬了起来。
余英啥话都没说,默默地走到车前,把车前的拉绳往自己肩上一放,上身前倾,卖力的往前拉。
虽然木轮的独轮车不太好推,但有余英的帮忙,唐植桐还是轻快了许多。
一路沉默,待来到麦场,这边除了几个抬着筐的小不点,筐里是他们今天上午的劳动成果——碎麦穗,还有忙着卸麦捆、解麦捆的社员。
麦捆是用草绳捆起来的,草绳的数量有限,在麦收的时候得循环利用。
“老乡,辛苦了。”唐植桐见麦场被社员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就熄了自己另起一堆的心思,在这停好车子,就地卸货。
社员见唐植桐很好说话的样子,又穿着四个口袋的衣服,于是在接过麦捆的时候,悄悄问了一句:“领导,咱这都成农场了,怎么不见有收割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