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在那里斗嘴,李爱国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是小情侣啊。
不对怎么感觉陈文才像是一厢情愿呢。
不过这事儿跟李爱国没关系。
在一次临时停车后,他跟老猫检查了装有箱子的卡车,回到卡车后,靠在车帮上便准备休息。
“喂,火车司机,你们那辆车里装的是什么啊?”陈文才凑了过来。
“车内的东西涉密。”
“不就是几个破箱子吗,还涉嫌保密,你们火车司机果然都会吹牛。”陈文才眼睛一转,问道:“刚才你说自己精通数学,那我考考你。”
“没兴趣。”李爱国打个哈欠斜靠在车帮上眯起了眼睛。
他才没兴趣扯进这争风吃醋的狗屁事儿中。
陈文才见状有些生气,却只能悻悻的坐了回去。
嘎斯卡车在戈壁滩上蹦跶,活像匹撒欢的铁骆驼。
李爱国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忽然扯开嗓子吼起来:“同志们!唱个《勘探队员之歌》提提神咋样?“
是那山谷的风
吹动了我们的红旗
是那狂暴的雨洗刷了我们的帐篷
我们用火焰般的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和寒冷
悠扬的歌声中,车队在空旷荒凉的戈壁滩中行进。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周围到处黑乎乎的,分不清楚方位。
车厢内,有几个年轻人已经撑不住了,开始不断的打哈欠。
这时候,卡车突然咔嚓一声停下了。
难道是卡车出故障了?
李爱国刚要探头,只见马冬学擎着马灯晃过来,“全体下车!“
三个穿藏蓝中山装的干事小跑着清点人数。
李爱国瞥见老猫带人往载着木箱的嘎斯卡车周边架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都下来休息吧,我们明天再出发。”
李爱国听到这个消息,微微眯起眼。
一般来说,运输车队都是双司机,甚至是三司机,讲究人停,车不停。
甚至为了防止保密设备出问题,就连撒尿也得在车里面解决。
现在竟然要在戈壁滩上过夜,221厂接待处到底在搞什么?
马冬学特意把小年轻们集合在一块召开了个短会,叮嘱他们不要靠近运输保密物资的卡车。
那些技术员们初来乍到,虽然好奇,但是也懂得规矩,没有多说什么,开始帮着接待处的同志搭建帐篷。
唯有陈文才又在那里直跳脚:“让咱们睡沙窝子?你们这是虐待革命同志!“
马冬学是个老好人,搓着冻红的耳朵赔笑,翻毛皮靴碾碎了几簇骆驼刺:“陈文才同志,真的很抱歉,咱们221厂的条件艰苦,还请你体谅。”
陈东还想说什么,被周筱梦拦住了:“马领导,您放心,我们都能吃苦,再说了,越是艰苦的地方,越能锻炼人。”
有了周筱梦出面,一场算不上风波的风波总算是平息了。
这些技术员到底没吃过苦,最后还是张严带着干事们帮忙,才把军用帆布帐篷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