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当事人的面骂人,秦娴还是头一次做,即使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看见他转身,秦娴着急了。
“人可以走,蛋糕留下”,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秦娴感觉自己说出这话的时候,隐约间见到了谢梵嘴角一丝上扬。
“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这一幕场景不止出现过一次,在秦家各角落上演,秦娴每次到最后才隐隐约约感觉到。
这天,秦娴拦住谢梵,不高兴道,“你是不是在耍着我玩”
灯光照射处,谢屿挑挑眉,邪里邪气地看着眼前明显有些恼怒的女人,笑了声,“原来你知道啊”
秦娴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到口的话硬是给它咽了回去。
他眼底的不在意和玩笑让她这些天所想的都是个笑话。
秦娴从小到大都接受良好的教养,以至于连骂人都不会,最后她盯着谢屿几十秒,然后掉头走人了。
原地,谢屿感受到身体里另一个人格的挣扎,手指轻抚唇角,眼里的兴味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他虽然看见过监控里第二人格对她的热衷,却从未亲自感同身受过,“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谢屿扫了一眼自己在意识海里面见过的秦家,顺着记忆,走到了独属于秦娴的钢琴室门口。
他开了开门把手,里面上锁了,他敲了好几下门也没见里面的人给他开门,见此,谢屿也不气馁,反倒饶有兴致。
“她这是生气了”
然而没有人给他回应,谢屿也不生气,往楼下绕了一圈,最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秦娴在他走后,才回过头瞧了一眼,杂乱无章的钢琴声述说着她心中的不平静,那一句原来你知道啊在她心中不断回荡。
最后秦娴气愤地拍了下钢琴。
没过几天,谢屿的“有趣”就噤了声。
他听着秦娴让他去做饭,眼里不可置信,谢屿哪里会做饭,会做饭的是第二人格,他上哪把他放出来
可谢屿又不想让他知道双重人格的存在。
厨房里,谢屿在那里碎碎念,右手拿着菜刀,生无可恋地剁菜,跟剁猪蹄似的。
待秦娴看到他端上来的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面色僵硬了一瞬,“这东西吃下去她还能活吗”
“想毒死她也不要这么明显”
这在秦娴眼里就是他是故意的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自己面前伪装成另一副样子,她没欠他什么吧
钢琴室里,秦娴听着他弹出来的钢琴曲,说是钢琴曲还侮辱了钢琴曲,不禁捂住了耳朵。
“得,你还是别弹了”,秦娴一把将在钢琴键上动来动去的人扯开了。
谢屿也不是没有羞耻心,感受到秦娴藏在语气里的嫌弃,轻咳了两声,“这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水平有限嘛”
秦娴翻了个白眼,“那得是坏到哪里去才能从原先的春暖花开弹到人畜共愤的地步”
秦娴手里还拿着他这两天写的谱曲,这上面黑漆漆的是什么鬼画符
谢屿看到秦娴黑了一圈的脸,麻溜地道歉,“我错了”,然后被秦娴一手止住了,“别,我可受不起”
她心脏受不了。
他正常的时候是很正常,不正常的时候简直就是一言难尽。
秦娴想起昨天那一整天,浑身感到发寒,不是怕,是被吓到了,她才提了一句解约,然后谢屿就开始发疯了。
若不是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她还以为他是只艳鬼,以至于现在秦娴都不敢提起解约这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