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崔舒若仰头喝下,一滴不落。
到此时,容纳了数百人的大庭院,才真正称得上是鸦雀无声。
可能闹得两边快要动兵戈的事,又岂是崔舒若一杯酒就能化解的。下首一位面色蚕桑,四十上下的女族长愤而起身,质问道“公主说的轻松,我阿罗族族力虽弱,可养出来的女儿也不是草芥,来日要继承阿罗族族长的位置,却因为你们的人而伤了脑子,至今痴傻。”
另一个中年男族长也站了出来,“还有我的儿子,受山神庇佑,从来是打猎的好手,却被害得瘸了一条腿”
这回的事之所以难以和解,正是因为苦主都有些身份。
连族长的儿女都能被欺辱到这个地步,若是其他氏族不起来反抗,焉知二族之今日,不是他们之明日唇亡齿寒,其他氏族才愈发愤怒,与汉人官员摩擦不断。
崔舒若面对他们的质问丝毫不慌,她拍了拍手,厉声道“把他带上来”
披坚执锐的亲卫犹如拖死狗一般,把一个穿着丝质圆领常服,浑身困紧,嘴巴塞着不知哪找来的破布。
被绑的东西瞧着人模狗样,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人面露怜惜,反倒是发声的二位族长,一看到他就面露恨意,巴不得手刃狗贼。
不同于远在并州会被底下人蒙蔽的皇帝,崔舒若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动乱和误会,她在来的路上便命人打听,才算知道这回罗良百族动乱的真正缘故。
正是因为地上那位扭曲爬行的畜生。
他是太子妃的亲眷,命唤陈樑,跟着大军征伐,后来留在此处做守军。在沙场上,他的确是个好汉,但在私德上却不是。
罗良不同于并州,民风开放,未婚男女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那回事。
起因便是陈樑落水被阿罗族族长的女儿救了,后来还送了香囊给他,就被他误认为是在表情意,实则罗良根本没有这个讲究,送香囊不过是因为罗亮蛇虫多,用来驱逐蛇虫的。
陈樑自己误会也就罢了,后来往来多了,偶然撞见阿罗族的女儿同另一个男子相会,自觉被耍了,勃然大怒,想要趁机抢夺女子清白,男子上前拦被殴打打瘸腿,女子则在挣扎时撞破脑袋痴傻。
事后,县衙的官员因为他是太子妃亲眷的缘故不敢得罪,对上只报是罗良动乱。
崔舒若之前对亲卫叮嘱的几句便是将陈樑绑来。
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当是最佳时机,只听崔舒若朗声道“事情原委我已知晓,今日,便是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亲卫将陈樑的绳子松开,破布扯出,陈樑再蠢也该知道情势不对,试图向崔舒若求情,“公主我堂姐是太子妃,是您的二嫂,求您看在我堂姐的面上,饶我一命”
他又看向二族族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只是喜欢她罢了,当时鬼使神差。只要你们饶过我,我愿意娶阿希为正妻”
但陈樑这样的人说的话哪有人信,即便他是真心这样认为,对二族族长而言也只是侮辱。谁稀得你娶她的女儿,若不是他,阿希至今都是好好的。
阿罗族的女族长指着他,咒骂道“畜生,恨不得啖汝血肉”
崔舒若则冷漠的道“欺辱女子,恶意伤人,欺瞒圣人,诸罪并行,当以军法处置。”
她说着,便示意亲卫动手。
手起刀落,留在地上的只有喷溅而出的鲜血,还有眨着眼睛,犹自不甘的头颅。
崔舒若来的第一日,非但解决了源头,甚至镇住了所有罗良族长。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