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大力身材壮硕高大,又有一把子好力气,发起疯来,无人能制。只能骗,骗他自己放下灯,在最得意的时候狂妄失智从而一脚踩空再起不能。
林知织选择了最难的李大力。
她将欧阳闵的灯拿走,看着柜子上的青年,问道“怕吗”
青年疯狂点头,整个人都贴着柜子,瑟瑟发抖。林知织敲了敲灯壁,很是苦恼“我想让你去骗他,又怕你假戏真做背叛我。干脆就在这里砸了你的灯,用你来钓好了。”
欧阳闵话都说不清楚了,磕磕巴巴的表忠心,指天发誓。眼看着林知织压根不吃这套,他才低声哭求出为何开始就选定了林知织“结算时的第1名,可以选择后续带进合同的队友。老大,我一定不会背叛你你活下来我才能利益最大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带着我走远。”
林知织动作一停,难得温和“哎呀,不早说,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等会儿去他身边,乖乖的,把他的灯砸了,我下个合同肯定还带你。”
她安排了一出好戏,自己亦在局中,从将沦为了兵。她只想过河,直奔那道上锁的木门。
唯一没料到的是刀口的崩裂。
之前养伤的这半个月就经常因各种事情延长养伤期,迟迟没有彻底愈合。这该死刀口在这里半裂开,险些葬送了她后续计划。
可她终究还是进来了,窥得真相一隅。
“林队,林队,您要找什么我帮您。”赵飞雪寻求自我心理安慰地关上破碎的房门,回头就看到林知织弓着身子站在那堆牌位之前,目光专注搜寻着。她所过之处血迹斑斑,滴落在地上,让赵飞雪急得团团转。
林知织眨眨眼睛,忍受着大脑传来的晕眩感,声音低沉“周成,找周成的牌”
话还没说完,她在最后一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那个名字。忽略掉那个所谓的叉叉之子,林知织望着那个生卒年份,长叹了一句:“我知道了,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有如此大的怨恨。”
周成生于乾隆四十二年,卒于乾隆五十二年。
按照这个年份来,那是一个只活了10岁的男娃娃。而婚书上所写的成亲日子嘉庆二年,距离乾隆五十二年正好十年。一个如果他还活着,正好立冠娶妻的年纪。
夭折的孩童如何能进祠堂便是连祖坟也不能入。可如果他娶妻成家了,那便能进了。
十岁的早夭新郎,周家为他娶的妻,风华正好。那一袭嫁衣灼灼其华,她出嫁即是死亡。
祠堂里的灯火微暗,火苗跳动着,冰冷映着这个十岁幼童的牌位,那漆黑的木质表面,像是要流下女子多年前溅出的血。
北廊里,欧阳闵努力的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的灯火,连滚带爬的小心向外挪动。心中祈祷着时间快快过去。他听着身后失去庇护的李大力在那间房间门口翻滚抽搐,哀嚎连天,混合着鬼新娘的歌声。
这一次听的格外清楚,新娘的声音尖利嘶哑,高高唱着
“尔即早逝,无婚无妻。
叹其所孤,亦哀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