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一步。
老板缓缓从收银台后面站了起来。他头发有些稀疏,有着一个很典型的发红酒槽鼻,胡子拉碴,俨然是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
这个老板的身形面容,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一股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他趿拉着拖鞋,抬手不太热情的介绍“新到的货,金鼎流苏富贵轿,价格实惠,仅此一件。虽然现在抬轿的只配了三个。”
老板小眼睛里闪过恶毒的光,扫过店门口的这帮签署人“但只要下单,我立马通知供货商配齐轿夫。”
圆脸女孩被看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率先拒绝“不必了,买不起。”
林知织也颔首认同。她只想按照任务的要求买最便宜的黄纸和孝衣,其他算了“我们就想买点烧的纸,还有定制几十套孝衣,也算大单子了。价格怎么算团购有优惠吗”
除去价格的咨询,林知织最关心的就是如何付款“还有,老板,你这里是只接受现金付款,还是手机转账或现金都行”
推销不出去镇店之宝,老板脸上的表情多了几丝不耐“你们先挑。黄纸全10块钱一包,孝衣最外面的20一件,质量好点的35一件,看你们要拿多少,再统一算。”
说完,他就自顾自坐回了位置上,还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了一张旧报纸,开始读报。
虽然这家店老板态度不好,可货物质量实打实的过关。店的两边一左一右挂着的孝衣,分别是缝了单边的或者缝了双边的。
父亲或者母亲去世就采购单边,父母双亡就是逢双边。这些都是重孝,从本白色到漂白色,给嫡亲的儿女儿媳,孙子孙女准备的。
而这些挂在最外面的重孝,都不是他们的目标。
合同要求他们定制孝衣,林知织自然也要考虑刘姨的那一份。刘姨是陈丘的妻子,丈夫去世,妻子只要带孝布,即准备一块白麻布绑在头上。
签署人们则是路过的客人,却被动扮演了孝子贤孙的角色。
按照丧礼的规矩,前来吊唁的客人也会获得一张白麻质地的孝布,绑在头上即可。这叫扯孝,不叫戴孝。
众人商量之后选择了相同数量的重孝,又额外买了一批孝布,把自己既当客人又当操持葬礼的亲近之人,属于是做两手准备了。
选好黄纸孝衣,他们打包拎到收银台,喊老板算钱结账。
老板放下报纸,嘴里嘟嘟嚷嚷着开始一样一样点着他们搬过来的东西。
眼瞅着报纸就那样的半遮半掩放在收银台上,林知织仗着自己比站她前面的圆脸女孩高,眯着眼瞄。
赵飞雪察觉到林知织的视线,看着折起来的报纸心领神会。人群中伸出了一只小手,趁着老板拿袋子的功夫大胆将报纸翻开。
报纸不知道在讲的是哪些年的事,最前头混乱地写着特大洪水,军民一心。配图的黑白照片也很有气势,占据了最大的篇幅。
而除了主要报道的内容,接下来几个小格子都是什么卖房或招聘广告,还有一些登告广而告之的当地新闻。
在左下角一块干巴巴的豆腐小格,轻描淡写的提到了幸福小区
幸福小区居民纷纷反映连日异味,某钱姓居民声称已多日没看到,警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