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妻子那般慵懒的姿态美极了。
但他沉闷惯了,且那种被惊艳到的感觉也不打算与任何人说,便转移了话题“陈三蔫家生的是男孩女孩”
这话题转的可够生硬的,但胡秀也没有故意点破,径自在心里得意一回,便饶了儿子“叫什么陈三蔫人叫陈耀祖。”
话音落下的同时,又想起这趟接生的过程,胡秀脸一拉“算了,就叫陈三蔫吧倒是得了个小子,就是孕妇身体太差了,生前以为是闺女,没养好,生的时候连碗红糖水都舍不得,要不是我用葶葶给的几颗糖跟饼干给她垫了垫,指不定会咋样呢”
不过到底亏空的厉害,生下的孩子弱的紧,这年月可不好养。
再想到陈家老两口与陈三蔫在得知男孩后,狂喜又懊悔的模样,胡秀解气又唏嘘。
但凡他们对孕妇稍微上些心,孩子也不至于弱成那样。
只希望陈家人能听进她的话,给孩子吃母乳,好歹能趁机给孩他妈养养身体吧。
霍啸皱眉“陈家怎么不安排人送您回去这么晚了,出事怎么办”这也是他初见母亲时沉下脸的原因。
凌晨一点,零下三四十度,母亲前些日子还大病了一场,又辛苦到现在,说不定还没吃饭。
想到这里,霍啸眉头皱的更紧“您吃了吗”
“吃了。”一碗红薯粥,全是红薯,没瞧见几粒米那种。
霍啸不信,从口袋里掏出饼干递过去“先吃些垫垫。”
胡秀的确饿了“也是葶葶给的”
霍啸眸底浮现笑意“她担心我饿。”
胡秀
凌晨两点多。
一直没睡的蔺葶总算等到了人。
感觉到门栓挪动时,她就加快了步伐。
却还是没能赶上某人的速度。
待她快步到门口时,大门已经被推开了。
蔺葶与男人面面相觑几息后,极其自然的侧了侧身子。
霍啸抬脚走进去,同时也露出挡在身后的胡秀。
瞧见人平安无事,蔺葶面上一喜“妈您总算回来了”
胡秀习惯性站在门口收拾干净鞋,才一边脱厚袄围巾帽子等物,一边进屋“你怎么还没睡”
蔺葶顺手接过婆婆的袄子挂到衣架上,回身时又扶着人去炕上坐定“不困,干脆就等您回来了。”
胡秀捶了捶快要没知觉的腿,笑嗔“哪能不困赶紧去睡。”
人的情感是相互的,这些天被婆婆事事关心,蔺葶自然也不吝啬回应“我不急,大不了明天早上赖床,倒是您这脸色有些差,这样,我去煮面,您用茶壶里的热水洗脸,顺道泡个脚,脚盆跟脸盆里凉水我都放好了,您添些热水就成等泡完脚,正好赶上吃面条。”
说着,就转身去端了放在条桌上的簸箩。
胡秀被儿媳关心的浑身熨帖“哪来的面条啊”
闻言,蔺葶将簸箩端过来,掀开上面防灰尘的布,露出切的整齐的面条,有些得意道“我擀的,怎么样”
胡秀果然捧场“哟,真不错,你这是瞧一遍就会了呀”
已经反应过来屋里多了个男人的蔺葶,不好意思再吹牛了,她催促“您快去泡脚,我去煮面条。”
胡秀起身“我跟你一起。”
蔺葶没让“您不累啊”
说罢,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转身快步去了厨房。
而一直沉默着的霍啸,这才将自己的军大衣挂到了衣架上。
见状,胡秀白了儿子一眼“咋刚才等着葶葶给你挂呢咱家可没这个规矩啊。”
霍啸
霍啸摸了摸鼻子“我去帮忙煮面条。”说着,长腿一迈,三两步就出了门。